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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8、8,在我看来无论如何都觉得刺眼的数字,那天,让我觉得天空没有一点光明。
本来,准备回来后把从7、31 开始到MOTO节结束为止的每一天的经历完完全全的写下来,汇好后总成一编游记,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这时候看来更象一编挽章,谁都不愿意看到。
我不会用什么华丽的字眼来表达,因为我确实不会写文章,在世界另一头的那位兄弟生前也说过,我写的文章没深度,的确,我只是能够把我想说的东西以最通俗的方法表达出来。
7号,MOTO节结束的第二天,觉得银川已经没有任何意思,包括我在内,东莞的大羊、阿JOE、飞马哥还有大头文决定提前回程,狂斌还在睡觉,被我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知道其他四人已在楼下等候,没有来得及整理惺松的睡脸,狂斌就跑下楼道别,我提着行李下到楼后狂斌已经跟其他四人握过手,我对他说:喂,我先回去了,你们西藏回程不经过广西贺州来找我你就知道错,狂斌笑骂到: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能够宰你的机会的。
我没有跟他握手,因为我觉得我们俩算是有点灵犀了,握手那样的道别方式没有必要用在我两身上,知己不可求,我牛笑了一瞥,轰起8000转的油门驶出了酒店停车场,我隔着头盔隐约听到后面传来那嗓不广东不广西的白话:路上自己小心点。我只是背向着他伸出大拇指头然后去追前面已经把我甩得很远的其他四人。
赶到了距离银川两三百公里的平凉市,五人住了下来,还到了广东军团大部队去往银川时候在平凉市停下来那晚吃过的宵夜摊,记得你在那晚说过,这平凉的生活水平不高,消费便宜的有点离谱,然后大家把羊肉串一吃就是一百几十串。
我们还是点了羊肉串,也就百八十串,我一边吃着一边发信,还挑噱的在短信里说狂斌元素还有阿永你们在银川没得吃,记得狂斌的回信只是短短几句话来损我,我很看了开心。
因为之前你是发起人,去年也有过独走银川闯云南版纳渡九寨沟的经验,在去往银川的路上,不过份的说,广东军团的兄弟大多都以你为中心,我也不例外,来的时候你都是垫后押阵,让落队的兄弟跑在你前面,你只是在出广东界的时候可能见到好路段实在压抑不住心里面的兴奋,暴过几多次表,我也是在你前后两百米的地方与你同行,因为我怕你的车会有什么毛病,但你的老马没有让你我失望,虽然它确实差不多是广东军团里面最破的车。一路上,BBS阿贵车链断掉,阿永前轮撞大坑变型,老鬼潮的新轮胎被洋钉刺穿两个大洞,还有我的前沙板断裂的一切不顺利的等等等等,我总是看见你第一时间上去帮忙,还是蹲着修理到好的那种,我看在眼里,心里就三个字:好兄弟。
因为出门在外大家AA制不方便即时掏钱,大家同意每人交点钱让你保管兼埋单吃宿,你也没有意见,几天下来后,也许是时间匆促的关系,我知道你因为管财不慎而必须自己垫了点钱进去,我说:哎,撑头人不容易做啊。你却毫不以然的说:叼,没关系。
我看得出,你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已经不经意的流漏出自豪与陶醉的笑容。
已经记不得是来的路上的哪一晚,我跟你两人吹水到两三点,说起你现在的事业,说你的感情,说广东军团每个成员的缺点优点,还说你以后要搞好的B2旅游户外用品,赚了钱买04R1,然后又要分点货给我在广西贺州找间屁大的门面做零售,我当时很开心,不知道你的对我的感觉有没有一种叫相见恨晚的东西,反正我就有。
经常要等大部队离开十多二十分钟以后你才叫我一起走,因为你说你喜欢暴表,确实,你开车真的很快,过弯在我看来也够专业,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段能够暴油门的直路,你更喜欢在弯道以160迈以上的速度在外圈超我,虽然我不服,但我只能够凭借我车况比你好的优势在直路超你,但在下一个弯我还是被你搞定了,最终,我还是以佩服的口气对你说:你比我行。
你别开脸看都不看我骄傲的说:“那当然,要不极速狂奔这名头不就白混啦?小弟,别自卑,你也不差啦,这次的广东军团除了车元素以外,只有你能够跟得上我,不错的啦”。我拍开你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笑损:你TMD少来装大哥。狂斌大笑。
到达银川的第二天,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跟车元素开着车上街,在一条没有人行斑马线的街路上,一位仅三岁的小女孩没有牵着自己妈妈的手冲出了马路而碰到没来得及煞车的你,你的大腿把小女孩碰跌了,但伤绝对不重,只有轻微的擦伤,事后在交警队处理的时候,孩子家长非常凶的要5000块赔偿费,或者是留院观察两周,我们当然不肯,而且车子买有第三者责任险,其间MOTO8的磕睡虫、游侠跟其一女性朋友都闻风赶到以本地人的身份帮说情,我们也通过一银川朋友告知如能够找到银川摩协的秘书长陈峰帮助,会减去很多麻烦,而且此人很热情,当找到陈峰后却完完全全出人意料,他只是毫无表情的说“现在很忙,所有工作人员都一样,帮不上忙”来打发了狂斌跟我,闻名与本人不符,求人不如求己,第二天决定以公了方式解决问题,交警同志可能因为实在顶不住因为银川摩托节其间要宽大处理车手问题一原则的压力,帮我们帮得很出面,最后,以1500元一刀断的方式给对方赔偿,我看到,孩子家长的表情很满意,当时我想,对方赚大了。
接着是去违章车辆滞留停车场提车,这时候,距离摩托车大巡游只有十多分钟了,赶到的时候我们广东代表团的摩托坊已经进入了会场,我跟你只能象无头苍蝇似的插进了别的队伍,定下神看清楚才知道是摩托8的阵容,待进场仪式完了以后,你拍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啊,累得你差点没有赶得上这进场式,我没有理会,晚上在蹦迪的时候你又提起这件事情拿着酒瓶向我表谢,我装不耐烦的说:少他MA说酸话,你他MA烦吗?狂斌笑着大吼:“你娘的,就知道你溅,吃骂不吃谢,你TMD的给我喝酒”,碰酒瓶后,两人的瓶子已经见底,那时候我在想,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还对你说,回来后写游记要多点提我石头鱼的名字,好让我也出出名,你只笑骂了一句:你个全家富贵。
记得你叫我跟你赶去摩托8的聚餐点的时候,我看见认识你的人很多,听说你的“极速狂奔”的没有人不跟你握手,你的名气确实很大,后来,你跟大气球握手后把我也介绍了,那时候,我两只手握着大气球的手的时候有点激动,因为你对他说了一句话,“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好兄弟,石头鱼”。
8号,已经在平凉过了一夜包括我在内的五人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大黄蜂600却无端端打不着火,没有可能,这算是广东军团中车况几乎最好的车,而且停车熄火前没有任何迹象,无奈,只能够把油箱卸下来检查,却找不到原因,大概中午时分,最黑暗的那刻,阿JOE跑过来叫道:“刚接到车元素来电话,大侠(狂奔绰号)炒车了,还停止了心跳”,我轰了一下头脑,对阿JOE怒吼:别拿这东西开玩笑。
当我定晴察觉到阿JOE那时即呆板又恐慌的表情的时候,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跟毛孔全都张开了,我明白,不是开玩笑。
我对伙伴们说也顺便对自己说,没有事情的,或许是暂时性的休克,但我当时说话的声音大家应该都听得出有点抖。过了片刻,我打通了车元素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他说:阿斌不行了。
大家都在,我躺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用胳膊轴遮着我的上半脸,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抽痉的脸部,同时也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压抑我已经控制不了的急促的呼吸。
还留在银川的兄弟已经包车前往出事点白银市,阿JOE知道我跟狂斌感情好,问我打算如何,我没有犹豫,我说我不打算过去,因为我根本承受不了那种场面,我要回家了,阿JOE却死活拉着不让我走,说全部兄弟都打算把车子打包托运回去,你一个人走会让大家担心睡不好,最后,说如果我执意要一个人走的话,就当没有我这个朋友。
心碎,但我还是一个人走了,没有跟他们道别,只是出了城外才发短信告知,我只能在心里面向阿JOE,大羊还有飞马跟大头文道歉,对不起了,兄弟们,我有我的苦衷,但那所谓的苦衷却可能是完全的不够充分或者是某些其他人看来极其可笑的,所以我没有把我的苦衷告诉你们,因为我要沿着来的路回去,去看看我跟狂斌曾经休息过的地方,去回忆这段仅短短七天日子里跟狂斌的一切快乐,因为在银川之前我们只是在网络上认识,这一个星期的回忆是狂斌仅留给我的一点东西,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来的了,所以,我必须要在回去的路上多找点回来,而且,我知道如果我跟兄弟们一起坐车回的话,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一静下来就会乱想东西,想阿斌,我绝对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哭,我一个人走的话,没有人知道我头盔里面是什么表情,想做什么。
开着车的双手跟躯体很麻,最后一天,我从武汉走回了广西贺州,一天行程1200公里,用了差不多20小时,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一路从平凉市出来的时候,天气很热,感觉头盔里面托着脸颊的两块海棉很湿,不知道是脸上渗出来的还是眼里流出来的。
记得在来之前,他在网络上对我说,去年的银川之行比较让他难忘的是扭尽油门驶过横跨长江的那条大桥,让他很有成就感,当我再次来到这座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没有象他一样扭尽油门,因为江面上的大风,从头盔底部刮进来把埕满在眼框里面类似液体的液体吹到镜片上,使我看不到路面,一点都看不到。
回家一路上,不少险情,一小女孩好象要故意跑出来吓我,忽然冲出路中间距离我120速度的CB400只有四五米远,我一点都不紧张,我猜我的兄弟会保佑我,出到西安城郊外,一辆迎面来的陕A牌捷达2000因超车压过了中线朝我冲来,我用大灯向他示意,他也用大灯向我示意,还朝我这边拉了一手方向,把我差点逼出水沟,另外,在驶到信阳一带一辆125cc的农夫车从路边突然冲出,我的时速140公里而已,煞车来得及,但却拖了很长很响的煞车痕迹,那开125cc农夫车的鸟人还用斜着的眼神挑噱的瞪着我。
苍天无眼,为什么不让这种渣縡死多几个,然而却一点都不关照阿斌这样的好人。
记不清楚,前几天的什么时候的什么人发来一条短信“家属已到,阿斌已火化”。
从今以后摆在眼前的狂斌是一个装着骨灰的盒子或是坛子,一个人忽然在世间不见了,永远也再见不到他,谁接受得了的事实。
最让我难受的,我还是要直接说那一句:连挚友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打磕睡只不过是找不到原因而毫无根据推测出来让大家勉强接受的一个理由,我觉得不够充分,绝对说服不了我。
我知道,狂斌早就很想去西藏了。
阿永用短信告诉我,他不打算马上回程,他还要去西藏,我再次哭了,因为我已经猜到阿永将孤身把狂斌带到西藏,去完成狂斌的梦想。
这就是兄弟,我很想一起去,但残酷的现实绝对不容许我那样去做,除了痛苦以外我还能够做什么。
或许可以用那句话来安慰自己或者大家,人一生下来就是等死的,死早点那些只不过不用等那么久。
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想说,广东军团这次真的不应该去银川,一连坏事不断,在临银川行之前几天,几位兄弟都发生了不顺的事情,有的家里父亲出了事情,有的摔断了腿,有的还不小心把车子摔得很烂,特别是你,首先在临行一天无缘无故的不见了手机,不是掉的;距离西安撞到了一块不应该撞到的石头致使翻车,不是你的技术不好;后来,碰伤了那位小女孩,但错不在你;最后,在临去西藏前你的电门钥匙...断了!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冥冥在阻止你不要再去西藏,我们也劝过你,但你却说:勇者无惧,我不信邪,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很累了,也写不下去了,只能对所有兄弟姐妹说声阿JOE那一句:生命诚可贵,愿各位平安。
最后,愿在他乡的亡灵早日魂归故里,如果能听见的话,说一声:在那边过好点,我的兄弟,极速狂奔-马德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12 12:03:01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