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篇 一日四州
继续沿着10号公路西行。从彭萨科拉出来,不到十分钟就出了弗罗里达州界,进入阿拉巴马州地界。往前开不到一小时,又进入密西西比州界了。对这些州的名字的熟悉,大概要归功于马丁路德金那篇著名的演讲。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两个州是美国数一数二的穷州、不开化的州,也是60年代人权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白人种族主义最顽强的堡垒。 刚进入阿拉巴马州不久就看到往蒙哥马利去的路标。 1961年5月,一群青年学生,有黑人,有白人,为了宣示种族平等,挑战种族隔离的观念和制度——那个时候,美国**的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室、餐厅、厕所都挂着“白人”、“黑人”的牌子,实行严格的种族隔离——他们乘长途车从首都华盛顿出发,向**进军,他们被称为“自由乘客”。从北卡罗来纳州开始,他们乘坐的车被扔石块、自制燃烧弹,有几个人被称因为违反(种族隔离的)地方法规被当地州警抓进监狱。他们一路到处遭到手持钢管、木棍、铁链、自制燃烧弹的三K党党徒、普通白人市民的袭击,被拖下车暴打。最严重的事件就发生在蒙哥马利。他们的车到达蒙哥马利车站时,数以千计的白人已经等在那里,自由乘客不论黑白男女一律被痛打,有一人被打断了腿,另一个人身上被浇上汽油烧。从华盛顿派来和阿拉巴马州州长谈判的总统私人顾问因为在现场试图帮助自由乘客,也被打得昏迷过去。一个蒙哥马利女人举起她的孩子,好让他的拳头够得着一个黑人。 我接下来经过的密西西比州在民权运动中也闹得很凶。有个叫梅雷迪斯的黑人1961年初向密西西比大学递交了入学申请书,到了1962年9月他还没踏进这所大学的门。有人帮他打官司控告这所大学违宪,结果地方法院支持大学,原告又申诉,事情闹到最高法院,最高法院还判定梅雷迪斯胜诉,但学校就是不服,州长也大力支持密西西比大学,亲自去大学注册处阻止梅雷迪斯注册入学。美国司法部官员拿着法院的判决书送梅雷迪斯到校都被挡驾。几次三番折腾,梅雷迪斯就是入不了学。密西西比州的检察长乔.帕特森发表了一项声明,说梅雷迪斯的胜诉使自由遭到了一次“沉重打击……为了满足一个人的莫须有的宪法权利,竟无视五千多名学生的宪法权利”。 结果美国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总统的弟弟)亲自来处理这件事,给州长打电话多次商讨解决办法。州长为了找个台阶,跟司法部长谈了他认为合适的价码:请部长派30名联邦法警来护送梅雷迪斯入校注册,当他们碰到佯装阻拦的州长时,他们所有人必须拔出手枪,以便州长不失体面地撤退。但是,当联邦法警和梅雷迪斯分乘十几辆车到校准备配合州长演出这可笑的一幕的时候,却没有演成:密西西比的地方事件已经演变成了**的事件,甚至全国事件,越来越多的白人从邻近各州——佐治亚、路易斯安那、阿拉巴马、田纳西、德克萨斯——涌入密大校园,到处有气势汹汹的白人在打听那个“黑鬼”在哪里注册。州长和30名法警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于是演出取消。 事态发展至此,联邦**动用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泰勒(此人咱们中国人应该知道,他是二战时赫赫有名的101空降师师长,在朝鲜,曾接替麦克阿瑟担任联合国军的最高指挥官和志愿军交过手)深夜召集会议,调遣**介入。 司法部也把联邦法警的数目增加到400名,司法部副部长亲自飞过去,和法警一起护送梅雷迪斯。 在重兵护卫下,梅雷迪斯终于注册成功了。但是,他们行进的过程中,有160多名法警被打伤,其中28名是枪伤。这些法警都是**的白人,但是暴民们声称“要打死这些爱黑鬼的杂种”!一名法国记者和一名看热闹的市民被打死。大学所在的小城满城都是高声叫骂的白人公民和学生,他们向法警、**投掷石块、砖头、玻璃可乐瓶做的土炸弹,用各种**射击。事情过后,校园满目疮痍,像经历了一场战争。 当梅雷迪斯完成注册从注册处走出来时,一名白人学生愤怒地质问他:“黑鬼,这就值得送掉两条人命吗?” 大家不难想象,参与其事那些白人公民、学生,绝大多数平时是奉公守法、温良驯顺之辈。 读美国人权运动的历史,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的文革、文革前十七年的各种运动,在那段时间,善良的人能做出的各种残忍、暴虐、令人发指的兽行,让真正的暴徒都瞠目结舌。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人类的思想、观念被高度操纵,让他们如痴如狂、荼毒同类,并不很难。我们当然还会、也许正在上演类似的悲剧,普天之下,莫不如此,想想真是令人悲观。 从彭萨科拉出发,跨越了亚拉巴马、密西西比,我就进入了今天的目的地路易斯安那州。一天之内,身经四个州,参观了10号公路旁各州的休息区和厕所,呵呵。
路易斯安那州,是美国从法国人手里买过来的,还有很强的法国遗风。看这个州10号公路上的公厕,我就觉得他们还想独树一帜。 [size=0.83em]
第二十五篇 拉法叶Lafayette
进入德克萨斯州以前,先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小城拉法叶lafayette住了一宿。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它法国殖民地的前生。似乎路易斯安那州的法国风情全由新奥尔良代言,别的地方都只好屈居在它的阴影下面,比如拉法叶,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市区逛的时候,它的冷清也让我惊讶,这么小巧美丽的城市,居然游客寥寥。
是个踏板车城市。
街拍之一。
街拍之二。
停车场的壁画。路易斯安那州所处的地方,大致相当于中国的江浙一带,属于大河入海的地域:美国第一大河流密西西比河就从这个州入海。所以这个州地势低下,地形平坦开阔、河湖密布,有很多湿地。我骑车经过了壁画上这种很有特色的地形,因为不便停车拍照,所以拍拍拉法叶的壁画充充数。
拉法叶公交中心。
在拉法叶公交中心逛的时候,这位仁兄看到我,过来攀谈,还带我参观附近的**办公楼。他叫罗纳德,是保安公司的员工,负责公交中心这一带的安保。 “你从日本来的吧?” “不,中国。” “哦,中国。中国什么地方?” “北京。” “那个在休斯顿打球的中国人,叫什么来着?七英尺多高,是北京人吗?” “不是,他是上海人。” “哦。我们的国债都在你们手里哦。你们拥有美国,感觉怎么样?” “很不好。我觉得欠债的人过得比债主好多了。” 他哈哈大笑。
他把我领进旁边一座**办公楼,一楼大堂里有座罗莎.帕克斯的雕像。这座办公楼就是以这位黑人妇女的名字命名的。她的故事就发生在我昨天路过的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1955年12月1日,她在那里坐公共汽车,因为没按规定起身让座给白人乘客而被捕了。此事成为轰动一时的蒙哥马利黑人居民抵制公交运动的导火索。
下午六点多钟,商业区已经冷冷清清。唯一人气兴旺的地方是酒吧。
在拉法叶我找到让我钟意的旅馆。 离通衢大道不远,但是独处一隅,相当安静。
公共用餐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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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153, 153, 153) !important]2013-1-29 20:28 上传
公用厨房设备器具一应俱全,又舒服又实用。 简洁的公用卫生间、淋浴间。即使是很舒适的美国家居,也不过如此了。
在这样的环境夜读一下,不是也很好吗?
我住的六人间,三张高低铺,只有下铺有人住。看样子都是远道而来,行李都不少。一个床位一晚的价格是18美元,我算是有点满意了。
在周末这里也是一家酒吧,似乎在城里还小有名气。气氛不坏吧?
我的同屋弗里斯特,从科罗拉多州过来的,想在附近墨西哥湾的钻井平台找份工作。他也骑摩托车,听到我的计划羡慕不已,跟我谈了很多科罗拉多的骑车路线,让我心跳加速。
旅馆前台的姑娘叫安娜。我跟她办离店手续,她说:“你才住了一晚就要走吗?这里的音乐、活动什么的你还什么都没赶上呢。”她什么意思?想挽留我吗?难道她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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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篇 拜访芳邻
德克萨斯州,基本上,我就一个地方必须去,休斯顿。那里我有一个老邻居要看,要蹭住。五六年前我来美国,姚明还在休斯顿打球,我声称要去她家打秋风,人家姚明的球票都买好了等我去,结果我放了人家鸽子。
去她家路上,吃了一惊。她家在休斯顿西边,我从东边骑车过来,要横穿整个城区。10号公路,在休斯顿城区变成四五条车道、五六条车道的宽阔广场,每条车道都车流滚滚,大家全部以一百二十公里左右的时速开进,从城东开到城西,足足开了有小一个小时。这个紧张激烈的排场,在繁忙发达的马里兰、弗吉尼亚我也没见识过,不知不觉中精神高度紧张、连两肩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在拉法叶旅馆跟安娜告别的时候,她问我怎么去休斯顿,我说走10号,她说你不害怕吗,当时觉得她问得奇怪,天天走10号,有什么害怕的?现在才明白过来:我被轰隆作响的车流裹挟着往前狂奔,我都担心看到出口都靠不过去。
还好,老邻居很周到,哪个出口下,前面的出口的名字叫什么,都事先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们家离10号只有几英里,我毫无周折就直接开到了他们家门口。
他们家住出了新花样:他们家后院有个澡塘子,绕过澡塘子,铁栅栏上有道门,打开门就直接进了高尔夫球场了。实际上,他们家先生第二天早上手里端着碗粥,把我领进高尔夫球场散步。 他们家好像有四五个卫生间,我都分到了一个,这和我们二三十年前做邻居的时候可很不一样。 二三十年前,我们的父母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我们家都住在一个居民区里,他们家住六栋,我们家住五栋,都是两层的楼房,他们家住的是筒子楼,就是学生宿舍那种形式:中间是走廊,两边是对称的房间。我们家住的也差不多,但是我们五栋每层都只有一排房间,所有的房间的门开门都是连接这层楼全体住家的走廊,走廊下来就是楼外边的路。两栋楼的共同特征是,谁家里也没有厕所,我们两栋楼,一共有四五十家人家,共用一个公共厕所,那种一大块水泥板上挖几个洞的蹲坑式、厕位之间连隔板都不带、邻里之间坦诚相见、亲密无间那种厕所,厕坑里的轮回之物,没有水冲,要堆积上十天半个月,等附近的农民挑着粪桶来淘。那栋厕所就在我们五栋的侧后方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 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没有隐私的概念,各家各户的活动似乎都在邻居的眼皮底下,大家来往也密切,吃饭的时候,端着碗串门是寻常景致,我们五栋有的人家吃饭就在门前的路上摆张桌子吃,他们家晚饭吃几个菜、都是什么菜、有没有吃肉,都在五栋、六栋全体居民的掌握之中。只要天气好,几乎家家户户都开着门。夏天的晚上,我们五栋的人马,全体把椅子摆在楼前这条路上乘凉,像阅兵的队列。 六栋的人要上厕所,都得从五栋楼前这条路走过,所以六栋的邻居谁的消化功能正常,谁吃坏了肚子,谁便秘,五栋的邻居们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卸下包袱回家的路上,心旷神怡地和五栋邻居聊几句,也是常有的事。我的老邻居的妈妈和我父母就很聊得来。 除了父母是同事,我们是邻居,也还有多层关系。她家三兄妹和我家两兄弟都是单位附小、附中的校友,而且,她和我弟弟还是同班同学,她是班长,我弟弟是爱捣乱的落后生,经常需要班长亲自帮扶。
班长大概没想到几十年以后还要帮扶落后生的哥哥。
高球场边上的房子。
到的当天晚上,她和她亲切随和的老公(他是吉林人,和我弟媳妇是老乡)带我到休斯顿很热门的一家自助餐厅吃饭。
他们介绍,休斯顿是美国大城市里生活最价廉物美的。看看这顿自助餐,就可以知道他们所言非虚:11块美金一个人,海鲜、蔬菜、麻小、水果、日本寿司、广东点心、蛋糕冰淇淋等等,啥都有。在国内,这个价钱也不容易吃到这么多东西。 菜的味道都还不错。他们只糟蹋了一样东西:牛蛙。裹上面一炸,嫩嫩的肉变得硬邦邦的。本来,要用湖南剁椒一蒸,那得多美呀! 唉,又要暴饮暴食了。
还有麻小!
饭后甜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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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篇 世界上最幸福的60后
上次在马里兰碰到一个从上海来美国、现在在当大学教授的60后,谈起他在国内度过的青少年岁月,激动地声称:60后是最幸福的一代。我多少有些同感。 休斯顿的朋友又是一个突出的例子。 他和所有的60后相同的故事是:童年时代,虽经历了文革,写过批林批孔的大字报,也写文章批判过***的右倾翻案风,但是还没有大到可以参加红卫兵、暴力收拾反动学术权威之类的反革命分子的年龄。在学校,虽然背诵毛主席语录、唱红歌是最重要的任务,但是读书写字、四则运算也都学会了,而且学习花样多,学工学农学军样样不落。白天上课背个军绿书包,书包里只有薄薄几本课本,一个铅笔盒;从来没有忙到需要晚上写作业的地步。高中毕业都躲过了上山下乡,而赶上了高考恢复。 他个人的幸福故事是:1985年从哈工大本科毕业,考上最后一批国家公费的本科毕业生赴美留学,出国前,先免费到北外进修英语,然后又到休斯顿大学读计算机硕士。从小学到硕士,读书没花过父母几块钱。 从休斯顿大学出来,正赶上泡沫破裂前网络事业高歌猛进的年代,就业机会多。 因为1989年的事件,他和那时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一样,毫不费力地拿到了绿卡。 1998年金融危机,全世界都跟着倒霉,他却是一小撮受益者之一。那会儿,他已离开电脑行业,涉足地产租赁。金融危机爆发前,银行贷款极为宽松,利息又低,所以他贷款买了几处房产用来出租,十几年下来,他已经全款、分期买下十几处房产,都用来出租。他的职业就是打理这些房产。只要没有房客迁走,房子就基本不用清理修缮,他就几乎可以全时休闲,除了早上开车几分钟送儿子上学,其他时间想干什么干什么:打高尔夫,散步,健身,看国内的电视连续剧…… 今天,他有处房子要收拾,因为房客搬走了,新房客搬进来前,需要打扫。我自告奋勇跟他去凑热闹。 他开上他的工作车,一辆旅行轿,带上割草机,水压机、高压水枪,开到房子所在的休斯顿市郊的一处蓝领住宅区。所谓蓝领住宅区,其实也都是咱们在国内所谓的“别墅”房子,只不过间隔较密,房子略小而已。依我看,比北京顺义那些富豪的住宅环境还要好。 刚搬走的房客,是一个黑人,自己经营上门收垃圾的小买卖。 下了车,他穿上长筒雨靴,立刻开工。把水龙接上,水泵打开,高压水枪一通狂冲:院内的铺砖地面、木板凉台、房子外墙、车库地面。这就是今天的主要工作。 我没用过高压水枪,看着新鲜,求他让我试了试。 自己试试,主要看他工作,让我对美国又多了一点了解。 我记得八十年代的时候,在报纸上多次看到一类轶闻,说随官方代表团到美国访问的中国政商学界人士,回国以后有件小事都津津乐道:在美国从来不擦皮鞋,但是回国的时候皮鞋比出国的时候还干净。 美国为什么这么干净呢?答案就在这个高压水枪。据基地司令介绍,水枪压力很大,有次他不小心,让水锋在手上切了道口子。当然他没夸张。我用水枪在木地板上试了试,水锋所到之处,连木头纤维都能揭起来,像刀刮过一样。能不干净?我估计,美国的很多街道,大概很多是用这种水枪、或者类似装置清扫的,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否则的话,光靠洒扫车,不可能这样纤尘不染。 这件事还给我另一个疑问提供了部分答案。美国人口在世界总人口中占比很小,但是他们消耗的能源在,全世界消耗能源中占比惊人。为什么? 最直接的答案是,汽车太多,太大。在弗罗里达来拖我的摩托车的拖车,发动机是6升多。有人告诉我,有些警车,发动机是八升的。路上看到好多大得惊人的皮卡在跑,你以为司机是进山拉石头的苦力,其实她不过是个公司白领。最近,丰田取代通用成为世界第一大汽车生产商,我估计其中一个原因很明显:全世界要都像美国人这样开车,10年以内地球上的石油就会用光。 今天我又有了新的答案,当然也大致一样:美国人太铺张了。朋友的整个清洁过程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期间两次给水泵加油,高压水龙也一直开着,还要用电。用油不少,用水量大概也很可观。 这让我想起一件旧闻:1989年,我认识的一个瑞典朋友去北朝鲜访问,回来以后谈起一件趣事:有天晚上,他在平壤街头散步,看到很多人跪着、蹲着在街上忙活,他走近观察,发现他们在用洗衣粉刷地。******马上要来访问了,他们在做迎接的准备。 美国是不可能这样刷地的,他们用不起这个人工。美国人工贵,能用机器代替人工就用机器;美国的清洁标准高,要达标就得靠机器。要最有效率地达标,也必须用机器,用电,用油。 问题是:人类需要这么清洁吗?我知道中国的富裕阶层的清洁标准越来越向美国标准靠拢。但是我个人认为,地板并不需要刀刮式的清洁,用墩布墩一下,已经够干净了。这就好比你并不需要夏天把空调开到深秋的温度然后盖被子睡觉一样。
我们干活儿的蓝领社区。
干了两个小时,我们手工吃饭,然后睡回家睡午觉。午睡起来,他找出把霰弹枪,擦一擦,带上几盒子弹,带我去射击场打飞碟。可惜我们到晚了点,射击场正准备关门,我过了把眼瘾就回家了。
从射击场回家,朋友又拿上全套高球装备出门,打球。他打球,我跟着散步。打完九洞,正好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我们回家吃饭。我弟弟的班长已做好满桌饭菜等我们上桌。
朋友夫妇育有一子一女,老大是闺女,今年正好参加美国“高考”,以优异成绩考入休斯顿的赖斯大学(Rice),还获得几份奖学金。
赖斯大学,小而精,声誉卓著,号称“**哈佛”。
老二是个小子,受父亲熏陶,9岁开始勤练高尔夫。如今,最好成绩80杆的父亲,已经不是13岁的儿子的对手。
家庭美满,富足悠闲,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不会骑摩托。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我正好有摩托,还干过培训。 第二十八篇 赖斯大学和休斯顿美术馆
搭摩托徒弟的便车到休斯顿市中心,参观了莱斯大学。是个只有五六千学生的小大学,但是声望很高。据副司令介绍,该校的建筑、音乐、工程专业很过硬。而且,它有个数据是我认为好大学的最重要指标之一:师生人数比。莱斯大学的比例是六比一。我在校园里逛了逛,比较仔细地看了看工程学院的楼和学校图书馆。
大概秉承欧洲大学的传统,显示大学和中世纪修道院的精神、外貌的联系。
工程学院的大楼,不知道为什么采用古埃及的主题。但的确很特别。
这间会议室的设计我挺喜欢。应该是该校建筑系的作品吧?
说到底,大学是有大学者的地方,是不是有大楼倒无关宏旨。赖斯大学工程学院的校友中出了成堆的美国工程院的院士。
大学图书馆的东方工具书阅览室,中国元素显而易见。左边的对联,是康有为的真迹!
图书馆阅览室。
她叫芮秋,是莱斯大学的学生。我跟她问路,顺便要求拍照,她问为什么,我说我想拍校花照片。看样子她对这种做法不十分反对。
休斯顿和华盛顿一样,博物馆都集中在一起,而且都和莱斯大学校园挨着。从大学出来,徒弟先领我上自然博物馆开了开眼:让我看了场IMax的电影,是讲在大溪地岛冲浪的故事。我以前没看过IMax,很过瘾哪。
看完电影,我就去逛美术馆了。这是美术馆的咖啡厅。
陈列环境、采光、休息设施我都满意。
这个馆印象派的作品收藏颇多。这幅我最喜欢,画的巴黎塞纳河,远处是圣母院。
德国雕塑家的作品,维纳斯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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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篇 再续枪缘
美国的许多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很可笑的,比如**管制问题。 美国**泛滥、枪击事件之严重,人人尽知,但就是禁不了枪。一个学生在学校发了狂,开枪扫射老师、同学,一下子干掉几十个,比老布什的大军大举入侵伊拉克伤亡都重,类似事件一而再,再而三发生,依然禁不了枪,这个可以理解:死人虽多,但都是平头百姓,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看看美国历史,一共四十几任总统,至少四个——也许五个——总统被枪击身亡,如果再算上被枪打伤的总统、被打死打伤副总统、总统候选人,再算上枪击总统未遂事件,那数字简直惊人,显然在美国当总统比在中国当煤矿工人危险系数都高得多。还是禁不了枪,殊不可解。查查刺杀总统的人的履历,除了刺杀肯尼迪的那名枪手显然是职业高手以外,其他都是平常百姓,要保证总统不被枪打死,只要不许他们买枪就万事大吉。 美国搞笑的地方就是,你就别说禁枪了,连买枪不方便**协会都不干。 比如,如果,**登记、审查制度如果弄得太繁琐、拖沓,财大气粗、法力无边的**协会就很不耐烦,他们说:美国宪法规定任何人都有自卫之权,**是自卫武器之一种,如果弄得老百姓买枪很不方便,岂不是剥夺了人家自卫之权? 他们还有个理论:**自己不能杀人,人才能去杀人。如果**不把老百姓逼得铤而走险,那即使遍地是枪,也不会有凶杀及持枪抢劫之类的事件发生。 他们的理论之外,我还要再加一条:**是很好的娱乐、健身器械。 我路过一家卖户外用品的大型卖场,进去逛了逛,发现**部门生意兴隆。它大得像个**库,它的陈列加库存大概足够装备巴拿马全部国防军。
售货员在向小伙子推荐一支手枪。我看了看,手枪有好几十种,便宜的200多美金,贵的1000多。
前天朋友想带我过枪瘾未遂,一直耿耿于怀。今天再带我来,终于得偿所愿。
彩色的玩意儿就是飞碟,用桌上那个弓弩一样的东西弹射出去。枪是Winchester的单筒shotgun,似乎是名枪。
子弹上膛。
我表现不算很坏。读书的时候军训打下的基础没有完全荒废。练了几十发子弹后,我打出连中六碟的个人记录。
朋友连中11碟。
要是那些飞碟是野鸭、野鸡什么的就好了,那还不得吃上个把月野味?
几十枪打下来,肩膀、胳膊都酸。
不过话说回来,哗啦一声子弹上膛,瞄准、跟踪、扣动扳机,枪身猛跳,枪声怒吼,飞碟的碎片在空中飞舞,作为枪手,那种今日长缨在手,合适缚住苍龙的豪迈感觉,李广、花荣也比不上啊。
这么好玩儿的游戏要禁掉,别说美国人民不答应,我也不干啊!
射击场旁边。
第三十篇 双重生活
朋友很能体谅我急于了解美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干什么都带上我,给他的丰田车换机油也带上我。我就逛逛了这个丰田4S店。看了店里陈列的奖杯,原来该店是墨西哥湾沿岸各州里的十佳店之一。
头一个印象是大,巨大,国内估计十个4S店加起来也不如它大。
只拍出一半儿的大小。
当然关心价格。最新型的佳美,28000美金,还可以砍价。
看中一辆皮卡,觉得它厚重、扎实、低调的风格,蛮适合我。
等候的顾客。
有免费的咖啡。咖啡机顶上的罐子里是咖啡豆,现磨,现煮,有点香。
有一个既不修车,也不买车的中国摩托师傅喝完一杯又一杯,他可逮着免费的卡布奇诺了。
我跟朋友说,高尔夫在国内是贵族运动,跟我离得相当远。朋友摸透了我在国内过够了艰苦奋斗的日子、希望当一回贵族的心理,打飞碟回来,正好时间还早,他球瘾又上来了,说,去打球,打完球,请我在乡村俱乐部吃饭,来个完整体验。
他家正好在12洞旁边。
我们弄了辆车,朋友下车打球,我就下车溜达、拍照。
打完球,正好在练习场练习完毕的儿子要回家,他先送儿子。和儿子一起拍个照,看把当爸爸的给幸福成啥样了都。
乡村俱乐部的会所。
只向会员开放的会所。又暴吃了一顿,还打包回家。
以国内的标准,这是贵族的享受。其实,朋友一个月的会费是350美金,全家可以不限次数来打球。在国内,像样的18洞球场,350美金也就一个人打个一场两场的吧?
那些球场边的房子,一栋也不过十几二十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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