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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揸铁马游街 于 2012-5-27 17:06 编辑
Kawasaki,爱我,别走
转帖自摩托吧车友先锋驿站 长篇小说
一开始略感重口但温情感人的小说 男男激情 真相在后面 期间穿插 金毛寻回犬 R1爆表 魔兽世界 等众多共鸣 《再见蝴蝶灯》后续
那天晚上,和单通着电话,他一直沉默着,我就那样听着他的呼吸声,直到电话没有电。
第二天上午,单很晚才到单位,在办公室收拾了几件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后,提起单车头盔离开,公司所有的同事都目送着他。我刚好要去安置办拿今年的退伍军人安置计划书,于是我们走进同一座电梯。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站在单的后面,看着他并不宽阔的肩膀,在7层的时候。他突然牵住我的手。温暖的手指,轻轻地把我的手蜷起来,放在他的手心里。我没有看他。我让他握着。在别人眼里,也许我和他互不相关。但是我们的手指却交缠在一起。没人发现我们的动作。
暧昧而缠绵。他似乎在沉默中认真地体味我手指的柔软。电梯不停地开门关门。到一楼的时候,拥挤的人群开始疏散。单在那时放开了我。
他甚至没有对我说再见。
他头也不回的走掉。我走出电梯呆在一楼大厅门口,目送着他跨上自己的单车,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中离开。从那以后,那个背影在也无法从我眼前挥去,也在也没有出现过。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那年,我25岁。我知道,单爱我,所以我们相识的这四年中,他没有给我未来的生活留下任何难以弥补的遗憾。
时间可以腐蚀掉一个人所有的记忆,没多久,我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个喜欢摩托车、喜欢画漫画、喜欢自己出去旅行的男人。
我只记得单车上的那一串字母,Kawasaki.
四年前
毕业没多久参加公务员考试,很幸运,毫无家庭背景的我在这座小城有了份稳定的工作。
我叫凡帆。
走进单位的第一天便开始了兴奋后索然无味的工作。每天把新的报纸送去领导办公室,打扫下办公室,接待下来访者几乎是我全部的工作。幸运的是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没人打扰我在QQ上偷菜倒也好。我和姜姐在一间办公室,对面是秘书办公室,左边是领导办公室,右边的那间还没见开过门,我问过姜姐,她告诉我,那是夏单的办公室,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最近家里有事请假了。
和同事相处的还算愉快,上班时间,所有办公室几乎都关着门,不知道大家在忙什么,偶尔听到一声电话声,然后就有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领导办公室门前。
有时候电话会响很多声,然后才有人接。如果不是对面的小王秘书经常来找我一起研究WOW,可能我会觉得沉闷。小王秘书是个挺好的男人,个字不高,看起来很腼腆,其实他确实是个腼腆的人,戴一副我很喜欢的黑框眼镜,看起来绝不禽兽的那种。小王刚刚结婚,他的理想是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每年带老婆出去旅行一次。每次一提到旅行,他总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看隔壁,然后说,还是他过的潇洒啊。我只能对他抱于一笑,因为姜姐告诉过我,领导们不是很喜欢隔壁的那个人。
小王和我一起玩WOW了,那天晚上,我刚退出游戏准备睡觉,小王打来电话让我赶紧上游戏帮忙。他被LM守尸体了。
PK对于我这个联盟牧师来说是很头疼的事,尤其是我这样的神牧。刚刚找到小王那个猥琐的亡灵盗贼的尸体,我的音响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咯扎声,我被人类盗贼偷袭了。就在那个盗贼要给我撒下最终的5星冷血剔骨刀影的时候,一个牛头人战士一个冲锋撞晕了那名盗贼,牛头人战士连续切换着战斗和狂暴姿态,人类盗贼抵抗了一会倒在了地上。
小王已经打出了很多字:你又给了哥哥一个惊喜啊,单单。
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单位报到。
。。。。。。。。。。。。。。。。。。。。。。。。。。。。
牛头人只说了一句话,赶紧起来,来了一队LM。
那晚,三个孤独的BL在LM的人海战术中一次又一次的倒下,亡灵盗贼复活后猥琐的隐身蹲在大树下的草丛中,很不幸,一个猎人的照明弹落在了他的脚下,小王已经发不出惨叫声了,我的战斗提示上显示着:XX获得了冷血效果,XX获得了气定神闲的效果,XX对小王释放了火球术,XX对小王释放了致死打击,XX的宠物获得了狂暴。。。。
退出游戏已经深夜了。
躺在床上我终于顿悟为什么小王让我转服来中个服务器游戏。看来,整个单位的人都在这里。
那个牛头人战士整个晚上都在拿在奥金斧挥舞着,这么好斗的人一定很暴力。
想着这些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到了单位,打开QQ看了看当天的新闻。忽然听到一阵非常大的机动车声音,我觉得应该是推土机,或者是大卡车。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忍不住走到窗前向楼下看去,竟然只是一辆白色的摩托车。一个男人脑袋上卡着一顶黑色的头盔,穿着看起来很普通的T恤衫,牛仔裤、板鞋。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夏单。
姜姐这个时候到了办公室,看我在看着楼下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楼下对我说,那就是我们隔壁的同事,夏单。小伙子挺好一个人,就是有点不务正业。
我觉得也是,在这样一个单位里,他的打扮和这辆摩托车显的格格不入。
依旧着和昨天一样的工作。
来这座小城有些时间了,每天就是这样平淡的过着,脱下隐形眼镜,只剩下模糊的一片。
很多时候,我对这里充满着抱怨,因为受不了这里的不作为。对未来的路,也抱着必死的决心,目空一切的姿态。
是的,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太年轻。总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很多下级单位来办事,经常和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于是我恼火,并竭尽全力的帮助他们,可每次都是得到别人诧异的眼神。小王很多次的给我说,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
在现实面前,我很快的妥协了。
都是没有长大的根故,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夏天太热了,下午下班后我总是第一时间赶回家,躲进房间里把空调调到16度然后上网。小王依旧和我一起在艾泽拉斯大陆混迹着。很多次我想问他为什么那个牛头战士不来。可我一直忍着没有开口。
夏单是个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不是因为他有着天鹅般的外表,因为他的沉默和他QQ空间里的那些照片。
他是个喜欢自己骑着摩托车到处溜达的男人,那些照片涵盖了中国地理,涵盖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勇敢和气质。在没有认识这个男人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摩托车可以开这么快,可以一眨眼超过一辆高速行驶的任何品牌的汽车,也不知道摩托车代表着一种精神。他空间里的那些照片和文字深深吸引着我,吸引着我身边每一颗年轻的心。
和他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出了工作上的一些业务往来,他几乎绝口不谈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又能和大家一起海阔天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我更想了解他。
若右红鞋,愿为君舞。
来这座小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城中有座海拔500米左右的小山,闲暇的时候,喜欢骑着自行车绕着环山公路攀到山顶俯瞰整座城市。和那些离家奋斗谋生的游子一样,心里也会升起些许无奈,那么多的相思在空气中蔓延。
有些寂寞,却甘愿孑然一身。
夏单偶尔会来我办公室跟我交流下工作,仍旧是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打扮,醒目、简单。下班后依旧推掉应酬,在巨大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中离开单位,晚上时常能在游戏里遇到,有时候我会和他聊聊天。
这个外表温和的男人对暴力美学有着难以抑制的喜爱,他喜欢看搏击类的体育节目,比如K1,对前苏联和现俄罗斯军事也很痴迷,游戏中喜欢选用战士这类贴身肉搏的角色。他的话不多,但是他说的话想冬天中的一缕暖流一样让人温暖。
慢慢的和他熟悉了,也知道了经常在周末去环山公路骑车时遇到的那个速度飞快驰骋在公路上的摩托车手就是他。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同样的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那么多人奔劳一生,放弃自己的喜好和梦想,一味的谦让生活,却最后爱情,事情皆不可得。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为什么有的人却可以把这生活折中,让自己生活的自由自在。
其实我一点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夏单的空间里有个相册,相册名是:煎熬的另外一种诠释。里面全是一些工作时候的照片,和那些炫耀自己豪华办公室和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不一样,那都是些我们经常可以在新闻里看到的认真劳动,仔细在会议时记录,深入群众时的一些画面。用他后来的话说就是扛着牌坊拍照片的婊子。
在我看来,夏单很好的把自己的生活和现实折中了。
8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是我生日。这天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宠物市场买一只小狗给自己做生日礼物。初中开始便没过过生日,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比较坚强的女人,很多时候会幻想,生命中的那一半会是什么样子,平和时代希望能和他一起为各自工作努力奋斗,不必每日缠绕在一起,自己会在工作之余收拾好家务,在家等待他的归来,若在乱世,自己会解下贤妻之名,着戎装助他打下江山,平定乱世,待尘埃落定后嫣然一笑的入厨房。
心在高,终究自己是个女人。
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宠物市场在哪。于是打电话给小王。最近和小王相处的很好,周末小王会邀请我到他家做客,品尝下他妻子的厨艺,他妻子小鸟依人般的可爱。
电话接通后,小王兴奋的说,前几天夏单打电话说家里的小狗生小狗了,可以去他家要一只。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小王带着老婆很快的到了我家楼下,路上在超市买了很多小狗爱吃的肉食。三人一行向夏单家驶去。
夏单住在一座很大的小区里,小区环境出奇的好,到处是修剪整齐的花园草坪,一栋栋单门独院的小楼周围栽慢了各种植物。
到家了。
夏单在小院门口向我们招手,腿边坐着一只大金毛。
车门打开后,那只大狗摇着尾巴围着小王转悠,小王把那只装满食物的购物袋放在地上说:小乐,给你的。
那只大狗神一般的用嘴拎起购物袋向院子里走去。
夏单把我们迎进屋里。
四只小狗在客厅的沙发旁边睡的正香,那只大狗把购物袋放在茶几边爬在了小狗们的身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聊了一会,无非都是关于同事之间的趣事和小狗的,最后夏单对我说:原来你也喜欢小狗啊,挑一只吧。
小乐是一只哈根达斯系的金毛,祖上不是双料冠军就是登陆冠军,喜欢宠物的我自然明白,这只和哈根达斯、白色圣诞、24K、塔雅公主、心动、金茉莉都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金毛生下的小狗自然价格不菲。我只好说,随便哪只都好,多少钱。我一边说着一边掏钱包,夏单爽快的一笑说:10块。
小王一边笑一边说,好了,关系那么好,谈什么钱,在说了,今天你生日,夏单送你只小狗算是生日礼物了。然后萎缩的从我钱包里抢劫似的拿出20块钱给夏单。
夏单毫不客气的收下,对着小乐扬了扬,小乐屁颠屁颠的走过来,一口叼住那20块钱走了出去。
还有这么财迷的狗,我惊奇的张大了嘴巴。四个人闲聊的时候,小乐回来了。
“买了什么?”夏单竟然是在跟小乐说话。
小乐嘴吧里叼着一只塑料袋回来了,把塑料袋放在夏单面前哼唧了一声。
我的嘴巴又张了起来。
一只小狗醒来,呆呆的看着我。
小王见怪不怪的告诉我,小乐是只绝顶聪明的大狗,很多次的接受过电视台新闻节目的采访,这只会自己去超市买东西,会自己去报亭买报纸的大狗甚至做过在小区里小卖铺赊账火腿肠的事。
小王决定午饭后回家。对于小王的决定,他老婆绝对不会反对。我只得跟着留下。
午饭后,夏单把我们送到楼下。我抱着那只身上还右奶香味的小金毛对夏单致谢。夏单微笑着对我摆了摆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小王他们没有看到。
找家宠物店给小狗买了些生活用品,狗粮、钙片、牵引绳等。
4点的时候,夏单打来电话。
:小狗不闹腾吧。
:恩,玩了会又吃点东西,现在睡下了。
:今天你生日,晚上有什么节目么?
:没有。
:晚上帮你庆生,有空么。
我犹豫了一下。
:今天也是我生日。一起吃个饭呗。
夏单懒洋洋的说。
:好的,晚上我请你吃饭。
6点,夏单开着辆别克君威来接我,一辆车里挤满了人,后面还跟着辆嘉年华。
副驾的位置空着。
他的一群朋友天南地北的侃着,全是给夏单撑门面的一些话,大家都能听出来很假,其实也是大家故意营造这样的气氛,夏单只是默默的笑,对于能有这样的一群朋友,我挺为他高兴。
年轻人其实就应该这样。
夏单定了间超级大的包间,仍然坐的满满的。年轻人还是有着共同话题的,跟几个女孩子八卦起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香喷喷的麦芽啤酒,不知不觉的到了8点半,有人提议去唱歌。
夏单自始自终没有喝酒,只是浅浅的抿着面前的一杯可乐。看得出,他也想喝两杯,但是他要开车。
挺有责任心的人,我心里想着。
闹腾到深夜,虽然没有人给我说过一声生日快乐而觉得少点什么,可已经很满足了。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有一群人陪自己开心,总是让人满足的事。
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只剩下我和夏单。
两个人坐在车上沉默不语,不是我不想说话,是我喝的有点多,头晕晕的,竟然让我觉得很舒服。
车子慢悠悠的开着,车内飘着那曲很经典的卡农。
车子越开越远,已经驶到了郊外,在一条两边栽满了梧桐的马路边,夏单把车停下来。
:下车。 他对我说。
我茫然的走到后备箱前。
夏单打开后备箱,我只闻到了一片花香。
:生日快乐。
估算了一下,这应该是100朵左右的玫瑰花,程菱形排列着,期间插了几只不知名的其他鲜花。
:女孩子过生日应该受到鲜花的。一点心意,别误会。
他尤其在别误会三个字加重了语调。
我懂他的意思。
开心极了。虽然只是一名同事为了照顾我那一点点女孩心思,可我仍觉得十分的满足。
:走吧,去吃蛋糕。
我在次呆住了。木然的跟他上了车。
车子在夏单家门口停下。他走在前面打开客厅的门,然后开灯。
又是一个惊喜,一个挺大的生日蛋糕摆在客厅中特别放置的一座圆桌上,上面插着21根生日蜡烛。
我夸张的表情大概让夏单觉得好笑,或者可爱吧,心里美美的想。虽然酒精让我有些站立不稳。
蛋糕一点都没有吃。许了个愿坐在夏单身边逗了逗小乐,午夜12点的客厅大钟声音响了起来。
我忽然想把脸埋在他怀中。
女人有时候很容易满足。
夏单已经起身,我知道他要送我回家了。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两个人同时说起这四个字。
:对不起哦,我没有你那么细心,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好了,别这么客气。你也陪我过了今天的生日。
相视一笑,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走在夏单身后。
把我送到家,我很想邀请他去我家喝杯水,但是又觉得不合适。欲言又止。
夏单已经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早点休息。明天见。
他甚至没有留给我听完这句话的时间径直离开了。
我忽然觉得失落。
回到房间,小狗崽大概很饿了,在小笼子里对我哼唧。我赶紧给它泡了些狗粮,待它吃完狠狠的把它往脸上蹭了蹭。
给它起了个名字:单反。
因为我喜欢摄影,也因为一个单字和一个帆字的谐音。
还有,我有点喜欢夏单了。
晚上,抱着笔记本躺倚在床上听着ldy lickem和闺蜜聊天。
我给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最后说:帆,一个女人,只需要三分抚媚 就可倾国倾城。我去睡了。晚安。
又剩下了我自己。
情绪不自觉的被ldy lickem感染着。
我的QQ已经注册了好几年,到现在,仍然只是两个月亮的级别。我没有网络好友可以倾诉,虽然女人需要这些。生活中的朋友,都远在故乡各有各自别人看着幸福的生活。我不想让自己一点的不开心情绪感染着别人的不快乐。
周一早上,我没有听见那已经熟悉的引擎轰鸣声,我以为夏单有什么事请假不来上班的时候,夏单一只手缠着绷带走到了我的办公室。好的那只手拿着一份文件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
没等我开口他便淡淡的说:昨晚骑车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这是需要你下发给下级的会议精神,麻烦你了。
说完这些对我轻笑了下便离开了。
我开始回忆昨天自己到家的时间,在算上他到家需要的时间,那么他昨天晚上自己骑车出去最少在凌晨2点左右。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深更半夜的往外跑。
我喃了喃嘴想着该为他做点什么。很奇怪,好像有这样的念头是天经地义一样。
夏单请假了,电话也打不通,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
这些天,下班后姜姐便约我去肯德基一起去肯德基喝杯热饮。然后带上一杯雪顶圣代给她的小孩。
我们两个便坐在一起瞎聊,姜姐聊着聊着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据她说是她的儿子刚刚学会用手机发短信,然后母子两人就不停的发信息。
这个时候,我会自己静静的看这个嘈杂的世界。
看那些我觉得很没有素质的脱掉鞋子躺在座位上睡觉的中年男子,看那些围着桌子放肆的叫嚷着打牌的年轻人。看那些你喂我吃鸡块,我喂你喝饮料的情人。
记得夏单的空间里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的眼睛在也看不见世界,那我就用心为你奏鸣。
记得还有一句:生命是一纸可以终止的契约,而爱情,却可以跨越生死。
对这些让琼瑶看了很都会自卑的美丽语言,我卑微的恭敬着,我也想努力的做到,至于对谁,只能报与一笑。
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室友经常会炫耀自己男朋友买给她的新手袋或是新衣服。然后我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让她敬仰我的背影,或是让她对着我从来不用化妆品却无暇的皮肤概叹。 上帝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他给你面貌,却会拿走你另外的一些东西。 比如,爱情。
我一直觉得美丽的女人都很难找得到尊严,因为她的背后有太多双想要操纵着她的手。所以我觉得大多数男人对美女有一种渴望却又抗拒的心理。 渴望征服,但又不愿拥有。 可美丽苯女人的时代早已是过去,她们也会依靠着自己的天生而来的资本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努力经营着。 于是,我们都觉得美丽女人不可靠。
夏单是否也是这样?我问自己。
我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质了。姜姐告诉过我单位的领导们都不太喜欢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后天的条件太优秀了,工作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穿给别人看的衣服,而不是一种谋生必须的手段。于是他有些另类,跟大多数人不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恰当。
前些日子,领导要会计把一笔钱做到每个人的工资账户上,刚好夏单负责这笔钱去向说明,当他接到这个通知后,他冷冷的把制作的资金动向表格丢在了桌子上对会计说,你自己搞吧,给我的就不用做了,做给群众接待办公室吧。
留下会计尴尬的站在那里。
我们又有谁不是时刻做着这样的事? 是谁造成了北极冰川融化,从而使城市里的我们夏天不开空调就睡不好觉。
是谁让自己变的声名狼籍,却自己得到过很多别人想得到却不敢得到的生活。
其实,我只是想跟夏单说:夏单,我喜欢你。
可我不敢,我怕他看着我们这些普通人时眼神中带着的那些失望。
单反忽然生病了,上吐下泄,医生说是细小病毒。一种造成犬类幼年死亡的疾病。
我慌了,我不敢告诉夏单,因为我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单反。我把单反寄养在宠物医院,上班的时候六神无主般的恍惚,每天下班就去看它。直觉告诉我,如果单反出了说明事,夏单会讨厌我。
中午下班后赶到了医院,竟然遇到了他。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单站在宠物输液台旁边,摸着单反的脑袋。单反已经四天不吃不喝了,瘦的皮包骨头,好在精神还不错。我呆站在下单旁边,眼睛里全是泪水。
夏单转过身对着我轻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别怕,医生说没事了,刚才还给它喝了支葡萄糖,已经可以少量进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他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有什么事告诉我,别自己扛。
医生拿着一个小药袋走过来,把药袋给夏单。
:小乐该驱虫了,我来买驱虫药,刚好看到它,你不来,我还不知道它是小乐的孩子,你喂的不错,4天不吃东西还这么好的精神,没生病前肯定胖胖的。
:哦,它很能吃,胃口很好。
如果别人没听到我们说的话,肯定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夏单拿过来两只小凳子,我们坐在一起。
这一次很巧合,我穿着一件橘色的羽绒马甲,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同一个牌子。
单反有惊无险的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这只小狗崽有着和它妈妈一样聪明的毛茸茸脑袋。我曾今问过夏单单反的爸爸是谁,夏单第一次再我面前有些失态的呆了一下。
我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能问的,不该问的的事我从来不去刨根问底。夏单后来说,这也是他会喜欢我的原因。
和夏单就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着,很多人都想走近他的生活,传达室的刘叔叔经常会送到他办公室一些快递来的礼包。礼包里竟然有热腾腾的糖炒栗子。这样的礼物出了爱慕他的女人,还有谁会市内快递过来。
夏单收到这些东西会随手丢在小王的办公室。然后小王美滋滋的和我们分享。
:很香很甜。 小王一边吃一边说,只是,我吃起来有点苦。
和那些送来礼物的女人一样,我很难走近夏单的生活。这个外表温和的男人有着冷的让人窒息内敛。他好像对一切漠不关心,又好像对很多人都很关心。
无意中在夏单的电脑上看到他登陆一个本地的论坛,我记下了那个论坛ID:再见、蝴蝶灯。
领导们依旧会在一些活动的时候把夏单的名单剔除在外,对此,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夏单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宣读名单时候微眯着眼睛,眉毛却倔强的扬起来,最后毫不在意的走出会议室。
所有人都觉得不应该与之太近。
有人说,大隐隐于市。
小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把一切看的很明白,私下里他曾经对我说:不要去管姜姐他们说的话,夏单虽然不招领导喜欢,但是领导绝对离不开他。一些得罪人的事,非他不可。一些技术含量高的事,也非他不可。整个秘书办公室,能写出让领导满意报告和工作总结的人,只有我。 其实都是夏单帮我写的。最重要的是,夏单这样的人,不会给领导们压力,他不会站在任何人的队列后面,人畜无害的人。那些老油条都小看他了,大洗牌的时候,最安全的,就是他。所以,放心的跟他相处。
我不禁有些对小王刮目相看。政治工作中的小兵,最危险的就是站错队。其实不管你选择支持哪位领导都是在赌博,领导就好像赌桌中的庄家,庄家如果输了,跟注的赌徒就更加满意翻身的希望。赌博可以用钱在开赌局,而政治不可以。一旦输,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希望。
夏单有意无意的把我向一位分管下岗工人再就业之类工作的领导身边推,我没有丝毫犹豫的相信他。
天气渐渐的冷了,夏单依旧骑着摩托车上下班。因为他,我开始研究摩托车。知道本田、雅马哈可能不算什么,我已经能认出阿普利亚和KTM。
圣诞节没有下雪,只是冷的让我不有了跳进煮锅的心。早上到单位的时候,夏单拿着玻璃杯急急的到我办公室问我有没有开水,原来他早上骑车出了门才发现没有带手套,本想回家去拿,但是已经驶进了单行道。现在双手几乎没有知觉,来找开水暖手。
这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和小王在夏单办公室一起谈工作,这时我接到妈妈的电话,电话那边却不是她,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电话的主人遭遇了车祸,在距离我这里90公里城市的一座医院中,让我赶紧去交钱,医院才可以进行治疗。我立刻哭了起来,问清楚地址后,抓起包就向楼下跑去。
小王他们追上来告诉我,姜姐已经去领导办公室要派车单了。
夏单却已经发动了摩托车,向我点了点头,没等我走上前,他向脱弦的羽箭一样飞了出去。
我、小王、姜姐三人坐着单位的汽车焦急的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红灯,二十分钟后终于上了高速,夏单已经打来电话。
:别怕,阿姨只是昏过去了,额头擦破点皮,正在做CT,医生说没有问题,休息一会就可以走了。
我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电话再次打进来,是妈妈在说话。
:小帆啊,妈妈没事,别着急啊。
1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开到了医院,夏单陪妈妈坐在医院大厅里,我跑到妈妈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妈妈只是不停的安慰我,好像受伤的是我一样。
妈妈接着一个劲的谢夏单,我才注意到,夏单刚才一直在不停的搓着双手,两只手已经裂开了。我刚想说点什么,他笑了笑指了指家的方向。
妈妈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本希望在圣诞节赶到我身边给我个惊喜,结果却遭遇不大不小的车祸。夏单这次20几分钟飞到那座城市得到的结果让我感动,也让我心疼。
那么冷的天,没戴手套,不说骑摩托车,就是骑自行车也是一种莫大的肉体煎熬。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寒风割在自己的双手上的那种疼痛。
妈妈当天下午就被把把接回家了。临走时,妈妈只是不听的问我夏单和我什么关系。
晚上去地方论坛注册了ID,搜索到那个ID都发过什么帖,只找到了两个。
一个是同城相约里给小乐找玩伴。
另外一个是求助.大致内容是一年前援助了两个陕西是学儿童,因为买房,经济状况下滑,所以希望有人能和他一起分担两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费用。一年只需要不到2000块钱。
我的ID是:随手敲处的已行数字和英文。
留了个回复:愿承担一个孩子的抚养资金,请LZ站内短信。
回复完傻眼了,一年前的帖子了。
我觉得应该请夏单吃个饭或者什么的,妈妈的事还没有感谢过他。
夏单接到我的邀请后古怪的抿了下嘴唇说:请我喝茶吧,去圆桌茶。
圆桌茶坊算是一家地道的茶坊,里面没有中国国内茶楼或咖啡的那种喧闹。里面安静到极致,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坐自己的事,生怕打扰到别人。酒后的客人是严禁入内的。最离谱的是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本科学历以下者,恕不接待。其实这是变相的提醒别人注意自身素质,不要影响到别人。其实,茶坊不会去追问你是否本科学历。越是这样,光顾的客人反而越多。
夏单要了间很小的竹阁小间。
对于茶道,我几乎一窍不通。于是我问夏单,其实我怕夏单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如果这样,我会觉得他是在做作。
夏单没让我失望。以前没有,这次没有,以后也没有过。
夏单轻轻的打开电磁炉烧水煮茶具,一边行云流水的泡茶一边轻轻的跟我说话。
他说:我喜欢喝茶,尤其喜欢茶道。
我也不喜欢装13,但我还是想说一下茶道的精神。
中国的古文化我从来不否认,但我也从来不赞成。因为那一套东西已经不在适合现在我们生活的世界。孟子、老子、庄子、孔子说过的话未必就是对的,凡帆,知道为什么我在单位这么不受欢迎么,因为我不肯因为别人错误的观念而委屈我自己。我试着研究我们那些被其他国家推翻的东西,试着学习日本茶道。如果你把茶道看做一种形式,看坐一个茶盘,几个小杯子,一个小壶和酒精炉或是电磁炉,那么我只能说,你也被骗了。 李连杰电影中有一句台词,关于他对茶的了解,我不去批判什么,因为我没资格。我觉得茶道是修心净魂的一件事,我曾经在茶道中悟出过一点东西,关于寂寞的。后来我百度了很多茶道的问题,和敬清寂这四个字似乎是大部分人对茶道的了解。 但是我又想,如果我只是一个没有那么高文化理解能力的人,我如何领悟这四个字。几天前,我跟一个女网友聊天,聊到很多西藏的朝圣者用尽十几、二十几甚至一生的时间,一步一叩首的朝着自己心中的布达拉宫前进着,她给出这些人的定义是,SB。 为了这一点点的东西,浪费自己那么多的时间。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感觉的拉黑了她,没有愤怒。我不想过多的批判,因为你可以因为不理解一种东西而不赞成,但你绝对不能诋毁别人耗费自己生命去追求的一切信仰。
在日本,为茶道终身不嫁的女人,为追寻茶道最终真理辞去工职的人比比皆是,当一种现象让你觉得匪夷所思,并且在你身边时刻发生着,那么我觉得还是对之视若神灵比较好。
我也曾怀疑过茶道,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懂,但是我嘴里没说,行为上也没有丝毫举动折射出我内心世界对茶道的怀疑。我只是静静的把茶具收拾到客厅花架的最上面。
后来,当我受挫的时候,我还是会自己用茶杯泡一杯清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看一眼那套茶具。直到小乐怀孕、生产,我才依稀的懂了一点点。但是具体是什么,我真的说不上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你一起来喝茶,其实更多的是想安静的坐一会。也许因为你是单位的新同事,还没有随波逐流,也许因为你跟随者我来到那个论坛,凡帆,告诉我,SY080530是不是你?
没等我开口说话,他继续说:每个人心中的茶道都不一样,对做种体力工作的劳动工人来说,茶道可能是休息时的一缕甘泉,对脑力劳动者来说,也许茶道只是一种工作只余仍有时间去运动场打打羽毛球。我这样说,似乎有点贬低茶道的意思,好象有点象范伟对幸福的解释。但是两者其实对我们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种信仰,一种对真理的追求信念。因为我们还不懂,所以我们的理解只停留在这里。凡帆,你要搞明白,我不能是你茶道中的和敬清寂。我这样说也许你会觉得我自以为是,但是凡帆,跟我走的太近,对你,并不好。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明白夏单想跟我说什么。只依稀觉得他没把我当成浊浪中的浑沙。
在那个论坛上,我SY080530的ID浏览过一次他的个人空间,然后就被他记在心里。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肯定这个ID就是我。
也许是感觉吧。 夏单说过,男人的第六感一旦出现,就绝对不会错。
单反慢慢的长大了,对于这只乖巧的犹如小兔子的小狗崽,我说不出的喜欢。夏单时常约我一起出去溜狗,小乐和单反每每疯到伸长了舌头才肯回家。夏单看着小乐玩的时候总是一脸的开心和幸福。说幸福也许不合时宜,可那分明是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才会有的慈爱眼神。
呵呵,夏单早熟么。有一次我忽然这么想,然后脸上就有些发烧。
姜姐似乎觉察到了我对夏单的心思,有意无意的提醒我与之保持距离。我想起了那次夏单跟我说起的每个人对茶道的理解。
姜姐其实挺好的。
有的周末天气总是晴好,外面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这样的时候我就向去找夏单。于是我会打电话约他去溜小狗。后来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借口很低级,上午小狗崽们吃点东西都都喜欢睡个回笼觉,也很少有人会再上午带小狗出去玩。好在夏单都会在我无意中给我一个很好的台阶,他会约我去逛超市,或者去逛街,在或者去郊外拍照。
大多数的时候,我会选择去拍照。对于摄影,我有大的偏爱,在我来这座小城的时候,爸爸送给我一台入门级的D90相机,慢慢的也摸索出了不少摄影的技巧。我想拍很多夏单的照片,然后洗出来贴在自己书房的墙上,贴的满满的,中间夹杂着一些手工绘制的不知所云的画片。那一定很有没落皇室的感觉。
可惜夏单不喜欢拍照片。
对于自己的将来,我本有着很好的规划。工作两三年对这里熟悉后,找个疼我的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子。如果可能,把父母都接来一起生活。
夏单却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有着自私的念头。是的,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呢,在没有遇到自己愿意付出一生与之相伴的男人前,女人也许都一味着想着这些。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夏单,虽然很多年以后,我一直有意无意的只身游弋在很多他以前对我说起过的地方,希望能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引擎轰鸣声而未如愿。
我想,以夏单的聪明,应该能触摸到我撒向他身上的爱意,可他一直对我若因若离。这让我抓狂。即使在一次晚餐的时候,借着半瓶红酒带来的勇气我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的反应只是淡淡的一笑对我说,你喝醉了。
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他也总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有些界限就是那么的难以打破,而又的界限一旦打破,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自顾自的向个小女人一样自己编织着美丽的爱情梦幻。上班的时候,我们恪守着同事间应有的礼仪。我会一本正经的拿着一些文件去找他办公室,只是会睁大眼睛抿着嘴唇。
下班后,他自顾自的离开单位,只是已经改开汽车,然后在单位不远处的转弯等我。我蹦蹦跳跳的钻进汽车后把冰凉的双手放在他脖子上取暖。他不动声色的拿给我早已准备好的暖手袋,然后带我去吃饭,借着打电玩,或者去图书馆看书,或者跟他的一群朋友唱歌、泡吧。
我的爱情炙热如火,而他,始终像一谭秋水。
他没拒绝过我,但也从来没有迎合过我。还有,他始终没对我说过:我喜欢你。
若想不被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夏单说。
已经习惯每天晚上在QQ上等着夏单上线了。我还是柔情似水,热情似火。前些天在一起打电动的时候,对他说自己不在乎结果,最算飞蛾扑火也认了。夏单手握着操控杆,深吸了口叼在嘴巴上的烟双目无神的看了看我。
他的QQ签名一如既往的淡然,淡然中带着一些悲伤,如果你了解这个男人,如果你对照着他的生活和这些短短的文字,你会懂。
再见蝴蝶灯在那个论坛上发了一个贴,题目是《SY080530、当我遇见你》,帖子叙述了5年里他的生活。
这是篇写给我看的帖,我也明白了他要表达的东西。
故事的最面有一段话:其实,如果你问我这么多年来的所做所为,按照这个世界应有的世界观来评判,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只能回答说,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我这样说是有些嘴硬,但我真的不想否定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的东西。 挑战被世界赋予所有人的权利,幸福等等。 真的有人能明白么?有的,只是很少的一些人。好象鲁讯写的那些文字一样,在当时的那个时代,有人懂么? 有,只是很少一部分。可以说我不解风情,可以说我木愚,甚至可以说我一直在假装不爱,但是我还是想给辩解一下,我起码没有骗你。 比起从小告诉我们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那些,告诉我们,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的那些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亲爱的宝贝,你有着美好的明天,不向我,好像爬在透明水晶玻璃上的苍蝇一样,看到美好的未来,却怎么也闯不进去。
帖子的最后还说道:读《挪威的森林》的时候,好像是在2000年,那时仍有些青春在手,每天晚上睡觉前,塞上耳麦,手捧着这本书,和beyond一样,那时的我,在那个不大的舞台上,看起来有些才华横溢,叛逆,渴望自由,永不认输,和beyond代表那些东西一样。一种精神,一个时代,一些过去,一些沧桑。
对城市情节,凄厉青春的共鸣。这种情绪在《挪威没有森林》中被发挥到极致,写法乱真的福原爱姬借渡边的口说,对于这些敏感的人来说,青春是人生河流中最为湍急的一段,无情的河水几近将他们吞噬。
我一直对那个地方和那个女人无法释怀,莫名其妙不能释怀的那种,本来,我以为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后来慢慢长大才明白,都不是。只是因为我们把最好的时光留在了那里。 圣诞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找擦手用的药膏的时候,找到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两个青春阳光的大男孩,两个人穿着T恤和短裤互相勾着肩膀站在篮球架下,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我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初中同学,相处至今15年的好友。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会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截然不同的性格和处世方式。 他结婚好几年了,有个可爱的儿子,妻子是那种尤其贤惠的女人,起码我是这么看的,今年秋天,他们却离婚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意外。那天晚上,他驱车来我家找我,两个人在荒山野外的喝掉一箱灌装啤酒,然后都醉。两个人躺在车里混混的睡到天亮。过了一晚,我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么多年在世间的锤炼让我我知道,我会比他走的要远,所以,在看待任何问题上,两个人站的角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不管什么事发生在我我身上,我可以很快的作出调整,把注意力向工作之上转移,因为比起那件事来,不管在发生什么,都不算是问题了。而他,在办公室清闲习惯了,自然的把家庭看的比什么都重。可是有个现象我们都知道,你捧起一些水在两手之间,不管你怎么用力把握,水到最后还是会渗掉,而你用一只手捧起一些水,除了水自然蒸发,它永远都会在你掌心。亲爱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可以天崩地裂之后继续站起来,可你不能。 希望你懂,我的祝福。
看着这些文字,欲哭无泪。
时光在掌中悄悄的划过。 冬去春来。
和夏单保持着这种介于恋人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五一节,夏单要去参加一个摩旅节,问我是否一起。
毫不犹豫的答应。
目的地距离我们400公里,夏单说,如果他自己去,大概3个小时可以到。带上我,大概要5个小时。
那天一大早夏单来接我,按照他的建议,我和他一样穿了件黑色的皮质夹克衫,牛仔库,平底的小皮靴。坐在他后面,我轻轻拦住他的腰。
一行十几辆车,倒也拉风。
城市里的喧闹、一马平川的柏油马路、宁静的乡间小路,沿途一片生机盎然。车队在一条穿山公路的最顶端停下休息,几位同样坐在骑士们身后的女孩儿拉上我一起拍照片。
风景真美,山谷中漂浮着淡淡的雾,除了偶尔驶过的汽车和一群人嬉笑的声音之外全是寂静。在又马路的地方,能在白天感受到这份宁静,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
其实坐摩托车很累,尤其是需要双手牢牢的扶住油箱。夏单让我坐正身体扶着他的肩膀在队伍最后不紧不慢的开着车。我忽然就有点陶醉了,马路两边是刚刚发黄的麦浪,沿途可看的风景实在太多。五一长假出去旅行在我以往的记忆中是一片片的人山人海。这次却完全颠覆了我对出行的理解。
摩托车原来不属于都市,它属于大自然。类似古罗马的荣誉圣骑士,在公元330年的拜占庭荣誉广场中,一身白银铠甲的圣骑士也许会吸引所有人崇拜的目光,可对于骑士来说,那里却不是他们的舞台。他们的舞台是西风古道的战场,在冲锋的路上。
我不由的按住夏单的肩膀站了起来,小腹倚住夏单的背部张开了双手。
夏单浑身猛然的颤抖一下。当时我没太过在意他的反应。
我们到达目的地了。全国各地的骑士们汇聚一堂,各大厂商派出最新的机车参展,和夏单的伙伴们一起领取了纪念品后便到处溜达着。最后在特技表演区驻足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摩托车可以站起来行驶,也没有见过可以翘起尾巴滑行。这里的一切让我兴奋,让我惊奇。夏单旁边的伙伴对他说:上去挑战下,奖品不错呢。
夏单明显的不为所动,只笑着说,上去丢人吗。
一群一群的骑士围绕在一台台帅帅的机车周围谈论着什么,我觉得这样简单纯粹的生活值得为之痴迷。活动广场的中央有些展板,记录着摩托车发展的历史,记录着机车文化的精髓。
接下来骑士们一起发动摩托车准备开始绕城巡游。这个时候的马路属于这些骑士们,以前只在赛车比赛中见到过无数的人群拥挤在马路两侧张望着风驰电闪而过的赛车,这一次,我也做了一次主角。骑士们不在耍宝,一个比一个冷酷的目视着前方在驶向自己的理想。
我想起了夏单说过的朝圣。
巡游结束后大家各自活动,马路上出现了一支支小的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互相竖起了大拇指,有骑士的车子好像出了故障停在路边,马上会有一个接一个的人停下来上前询问。这让我想起了我念高中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开车带着我去看望乡下的爷爷,回来的路上因为加不到油而在路边熄火,爸爸在马路边向一辆接一辆的汽车招手求助两个小时无人问津。最后还是妈妈提着一桶汽油坐出租车赶过来解围。
我们一行人的领队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夏单称他叫大林哥。大林哥估计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带我们逛了逛当地的景点,然后带我们去提前预定的宾馆,我和夏单一起,大林哥自然的给了我一张房卡说:你们俩住1207号房间。我有些无助的看了看夏单,他却直接转过身跟别人聊天。我第一次觉得夏单其实也挺坏。这个时候解释什么活着要求在开一个房间已经不可能了,一帮接一帮的骑士在服务台工作人员的解释下无奈的娶找其他有房间的宾馆。
晚上大林哥我们去吃了特色的小吃,然后又去参加车迷舞会,闹腾到12点多回到了宾馆。
我和夏单走在最后面,到电梯门前的时候,其他人都陆续上楼了,可电梯在也挤不下一个人。在其他人善意的哄笑下我们只好等电梯了。
到1207房间门口,夏单从我手中接过房卡打开门,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其实,我不怕夏单会对我做什么,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并且,及时他做什么,我想我也会接受他。
夏单已经换好了拖鞋,我走进房间关上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这他,这房间还是个单人间,只有一张床。
夏单坐在小书桌前打开电脑,看我还拎着手袋站在那,随意的对我说,换鞋子啊,你先洗澡。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活动呢。
我几乎有想抽他的冲动。原因不言而喻。
老娘豁出去了。用力的把手袋丢在桌子上,从背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走进卫生间,重重的带上门。
色狼,早就计划好的,难怪这么好约我出来玩。
混蛋,晚上敢碰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这个大混蛋。。
一句一句恶毒的话语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洗完澡擦了擦镜子上的水蒸气开始打量着自己:凡帆啊凡帆,你今天可要坚强,千万不能失身在此。
镜中的女人很美。是的,从高中开始,追过我的男生超过一个排,不是没出现过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只是家教很严,自己勉强捍卫住了自己的阵线。大学毕业时的招聘会我也去过,有几家不错的公司主动找我聊天,希望我能去做公关招待,有广告公司甚至邀我做模特。也受过诱惑,单位的一个领导私下里经常给我发信息,几乎明确表示出有个科级的职位可以由我来担任,至于条件,司马昭之心了。对于这样的男人我一向厌恶,我能忍受别人对我提出一夜情的要求而不发作,但是我厌恶这样的男人。
胡思乱想了好久,换上睡衣终于走出卫生间。坐在床沿边目光恶毒的看着夏单。夏单似乎打了个冷战,回过头问我:好了? 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这个混蛋当着我的面脱掉了上半身所有的衣服,映入我眼帘的是一身恐怖的纹身。
天,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我死也不会相信这个温和的男人竟然一身纹身。
但我很快选择无视。径直走到电脑前上网。
夏单穿着薄薄的贴身内衣走了出来,狠狠的躺在床上伸起了懒腰。我心里忐忑起来。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房间里只剩下电脑主机运行时发出的阵阵蜂鸣声。
快2点了,在摩托车上坐了几个小时,又逛了一天,我很累了,已经有了浓浓的困意。那张床此时想潘多蓝宝盒一样摆在我面前,我知道不能躺上去,可一阵高过一阵的疲劳袭来,我终于忍不住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拉了拉被角:夏单!
我轻轻的喊他的名字。 他把脸转向我,迷糊着眼睛说:还没睡啊,赶紧睡吧,累一天了。
:你好好睡觉哦,晚上不准。。。
下面的话我实在说不出了。
夏单没理我,转过脸睡下了。
我钻进了被子里,浑身发烫,心脏比平时跳动的频率高出一倍一样。
夏单好像已经睡着,我慢慢安静下心情,呼吸也逐渐平畅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我清晰的听到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还有另外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马上意识到那是夏单的身体发出的。
该来的总回来。我心里默念着。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他乡睡在同一张床上,怎么可能会不发生点什么。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只是自己没有抗拒的念头。如果他索取,我想我是不会拒绝他的,这是心里仍然有那么一点不甘,因为他没有给过我任何名分。哪怕是一句我爱你。
夏单翻过身,肩膀有意无意的碰到我。两个人一起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说话,我觉得夏单一点也挣着眼睛想些什么。不知道熬了多久,我忍不住睡衣来袭,眼睛像落的石闸闭上了。朦胧中好像做了个梦,单反趴在身边闻了闻我的脖子然后跟我玩了起来,觉得很热,我脱去了外套带它在草地上疯跑。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在夏单胸口,他一只手臂搭在我腰上,而我的睡衣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解开了外面的丝带。两个人就这么肌肤相亲的挤在一起,我抑制住想退出神的动作,安静的趴在那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麻痹的,领导喊我开会)
没激情了。。。
晚会写。
我不知道现在的夏单是否已经醒来,我更希望他是醒着的。
夏单醒了过来, 只是醒来前转了个身,我赶紧把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身体。
夏单摇摇晃晃的起身走进卫生间。我也赶紧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
洗漱完,两个人沉默不语,夏单点了根烟坐在电脑前。有人在走廊里大声喊着集合的口号。休息了一夜还是觉得累,走路的时候我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腰和肩膀。大林哥走在我身后扑哧的笑出声了,我回头茫然的望着他。他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年轻是本钱,晚上也不能这么折腾。
我无语脸红。
其他女孩子也都一脸疲惫的要求在宾馆休息。大林哥给我们打气:旅行就像超女,坚持到最后的就是纯爷们。
结束了这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出行。回到单位投入到忙碌又清闲的工作中。
单位有个小餐厅,食堂是一家三口承包下来的,五十来岁的老两口着自己的儿媳妇,负责有时候加班不回家的同事的伙食。
单位负责行政后勤工作的是大领导的儿子, 没事的时候他就在办公楼四处转,时间久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小媳妇就好上了。
这天夏单和我在加班,中间有些饿,夏单让我去食堂看有什么吃的。
在大餐厅的门前时候就前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声音的,仔细一听,是那个行政负责人跟小媳妇在里面,我有些进退两难,因为不经过这间屋子就没办法到操作间去找东西吃, 左右为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前放着的小垃圾桶。刚想着走,但是为时已晚,行政负责人衣冠如血战的赵子龙一般站在了门口,我傻了。
他冷哼一声的离开,接着小媳妇羞愧难当的从出来后离开。
第二天上午,传达室通知我去大领导办公室。
之前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夏单。夏单知道后只是放下手上的工作,点了一根烟思索了一会,然后让我别担心。
去大领导办公室的时候,我脑袋里乱轰轰的。我知道大领导无非是要旁敲侧击的告诉我一些事是只能烂在肚子里之类的话。
其实我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两个人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但是有的上位者偏偏自以为是,偏偏觉得自己或是自己圈子里的人坐的事,别人都不知道。
大领导热情的招待我坐下。
:小凡啊,来单位这么久了,我也没找你谈过心,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我做的不到位啊,希望你们能理解。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难处啊,思想上有什么想法,今天你给我说说。
我相小学生背诵课文一样的回答一些场面话。
:小凡啊,你要知道,我们有些工作是不得不做的,有些我们想不通的事,也一定要通过学习让自己尽快的想明白,否则会耽误我们前程的,并且,要注意团结同事,我们祖国目前最重要的是构建和谐社会,你懂么。
我恍惚的点头,我知道,在他没有退位前,我在也没有什么前途了。
他跟我随便聊了些忽然问我:小凡啊,你的个人问题现在怎么样了,既然我是你的领导,我当然要关心你的家庭问题了。不解决好个人问题,是无法把自己所有的经历奉献给我们的祖国建设上的。
我再次的无语。
我想起夏单之前告诉我的话,这件事只会有一个结果:他卸任前你没什么机会,处处打压你一下,你来单位这么短时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质的提升。别怕,还有几个月就换届了,他一走,一切又是新的开始。看看我,你跟我比起来算什么。
我一直无法理解夏单为何如此洒脱的游弋在这个圈子里,进入这个圈子,只要是人,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污染,起码会让自己的人性慢慢的冷漠掉。
夏单是冷漠,对这里的任何人都很冷漠。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有时候和姜姐聊天会聊到男女之间的平衡点在哪,姜姐的回答很简单。“钱”
“钱真的那么重要么?”
“等你结婚你就明白了,女人若想不受男人的气,就一定要经济独立,不要指望男人养活你。经济不独立,人格就无法独立,就没有尊严。就说你和夏单,如果他是个穷小子,就他那禀性,谁愿意接触他?”
我不禁思索姜姐的话,并且做了假设,如果夏单和他说的一样,那么就夏单的脾气,谁受得了他?也许我会一时的好奇去接触他,但是他没有条件给我做那次生日,没有条件带我出行,如果他没有自己的房子和父母住一样,如果每个周末我找他出去玩,他只能带我逛逛公园,或者去网吧、桌球这些地方消遣,那我还会不会有这些日子以来他带给我的快乐?
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虚荣贪图金钱物质的女人。
夏单的长相和帅字完全沾不着边,这点让很多人觉得心里平衡。
夏单在我面前的第一次出场就被我打上了富二代的标签,是的,那看起来平淡无奇的DOLCE,看起来毫不华丽的美国随意、AF、GUCCI,加上那几辆重型机车,和印象中的那些不同的是,他太沉默了,远离纷纷扰扰般的自由自在,出了他自己,谁也左右不了他,更没办法拥有他。
如果没有这些,我会喜欢他么?
前些日子和夏单一样溜街,路过金店的时候我想给妈妈买一枚戒指,那天我刚发了薪水,我当时实在无意想让夏单买什么东西给我。夏单和我一起走进金店,大概服务员以为我们是准备结婚的情侣,立刻开始介绍钻戒给我,我说我想买一个黄金戒指,买给我妈妈的。服务员又开始介绍新款的戒指给我。
夏单楞在摆放吊坠的柜台前,眼睛盯着什么吊坠看了会,让服务员拿出了一个。我走进前看到是一片黄金做的小树叶,类似杨树叶子,夏单得了宝似的把那片树叶捏在手里说,我要这个。
我接着选戒指,选好戒指后我准备去买单,黄金毕竟是实物商品链上的终端,我没有想过让夏单买单,但是夏单已经夺过我的小票走向了收银。
太了解他的脾气了,我只能像着明天买个什么同等价格的东西送给他。
夏单刚刚转过身,一个服务员笑着小声的对旁边的服务员嘀咕了一声:真土,买片叶子走了。
这微小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夏单耳朵里,夏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她。没等她做出任何解释,夏单已经抓起唯一能抓起的钱包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她的脸上。
这动静让她轻声的哭了起来,大概是被夏单吓到。金店的保安一直站在收银台边和收银员小声的聊着天,从一开始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也赶过来一边道歉一边招呼这大家帮夏单收拾钱包里洒落出的纸币和几张卡片。
我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夏单忽然发那么大脾气。服务员哭的稀里哗啦,夏单已经在收银台付钱。
刷了卡之后,夏单皱了皱眉毛示意我离开。
两个人都没了兴致,简单的吃了午饭便各自回家,夏单头一次没有送我。
晚上洗澡后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上网,浏览那个本地的网站论坛看到了一个帖子,很巧,有个帖子详细讲述了我们在金店里发生的一切。看描述,我想应该是那家金店的其他服务员。帖子里把夏单描述成一个嚣张跋扈的混小子,把被砸的服务员说的那句话一笔带过,夏单用钱包砸那服务员也变成了夏单用钱砸别人。
回复里千篇一律的攻击着夏单。
夏单一点会看到这些的。因为他是这个网站的老牌会员。
200多楼的时候,夏单回帖了:昨天,我忽然想结婚,因为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日子,真的难以忍受。前些年,我养了一只小狗,名字叫“叶子”,它陪我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没有欢笑,没有温暖,没有恰挂,甚至没有希望的日子里,它用它的忠诚和机灵可爱让我觉得有个这样的伙伴需要我,我必须好好生活下去。就这样,我每天不在下班了去泡酒吧,去网吧打游戏,不在和朋友一起买醉,下班后我马上回家,因为它在等我。每次回到家里,它长长的尾巴摇摆起来会打的门框和门前的鞋柜啪啪响,他会往我身上跳,很高兴的那种。它陪我度过3年漫长的苦涩时光,它是这三年里,唯一让我不绝望的理由。不幸的是,几个月前,它丢了。被一些可恶的人偷走了。它是那么善良,从来没有对人龇过牙,温和友善的对待所有的人,不管是好人,坏人,穷人,富人。我想释迦摩尼也最多如此了。直到现在,我依然有时候会躺在床边不知觉的喊它的名字,并把手伸在床边,希望它能忽然跑过来亲吻我的手心。
今天上午,同事想给母亲买戒指,我陪她去了这家金店,我一眼看到了放在玻璃柜中的一片黄金做的树叶,3.37克,很精致的吊坠。我立刻想买下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纪念我那不知在何处的亲爱的伙伴。当我准备去收银台买单的时候,这金店里亲爱的服务员竟然说我的眼光土气,买一片一点品位没有的树叶。
我立刻愤怒了,希望以后会有人原谅我的冲动,我没能保护好我亲爱的伙伴,这是我人生中又一个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即使有一天我原谅了,但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的过错无法忘记。
我用手里唯一有的东西,钱包砸向了她。
接着这家金店的保安,经理出来调和,并给我道歉。被砸的服务员因为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也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对此,出了为自己的冲动表示道歉外,也因为那个服务员没有收到更大的伤害而庆幸。
我本无意在此过多的说什么,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这个帖子里也没有指明我是谁。楼主出来说我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对于在帖子下做出回复的人,对我痛骂的人,把我和那些无知无良富二代相提并论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多点理解,多点宽容。
首先,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富二代,因为我远没有那么殷实可供我挥霍的金钱,我是个工作族,我努力的做好一切。小时候,在你们每天放学涌出校门扑向在学校门口等待你们放心的父母和母亲怀抱的时候,我独自一个背着小书包偷偷的溜回家。当你们在睡在暖和的被窝里的时候,我和父亲一起拉着小板车冒着风雪严寒,踏着厚厚的积雪向我们的摊位走去,当你们骄傲的做在父母亲自行车后座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牛奶瓶上去学校的时候,我刚帮父亲展开我们早点生意的小摊,手里拿着头一天晚上准备好的早餐急急忙忙的往学校赶,当你们周末在父母的陪同下去公园,去看电影的时候,我正在我们新开的早点铺子里洗刷碗筷、双手可能被冻的裂开了皮,当老师问起我们家长是做什么的时候,你们骄傲的站起来说,我爸爸是警察,我爸爸是某某单位的什么什么,轮到我的时候,我站起来低着头说,我爸爸买早点,在你们的哄笑声和老师鄙夷的目光中的时候,当你们拉着女朋友的手约会的时候,我和爸爸在苦恼着我们的生意该在什么地方开设分店,在那个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说过我是富二代,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人那么恨我?
没有钱,可以去赚,每个人都有好运的几年,在那几年里努力,谁都可以赚到钱,都可以弥补自己没有享受过的物质生活。可我丢掉的儿时记忆呢? 我用什么办法可以找回来?
我喜欢看动画片,《猫和老鼠》《机器猫》,我看这些的时候,很多人说我装可爱,说我作秀。事实呢,小学的时候,同学们一起谈论这些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竖起耳朵停,因为我那时候所有的时间除了做家庭作业就是在家里的小摊小铺里帮忙打打下手,现在,在我衣食无忧的时候,为什么我补习一下儿时的快乐,就成了另外一种说法呢?
看完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沉默了。 因为没有在去在意后面的人看到这个回复后会有什么感想。我只知道,我爱上夏单是个不会后悔的选择。这个外表看起来温和的男人有着那么多故事,那么多遗憾,那么多的相思在身体里面。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夏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站在20楼的人看到的东西,是站在10楼的那些人所看不到的。
以前我会经常有意无意的在姜姐和小王面前提起夏单,希望能多知道一些这个男人的从前。那天以后,我在任何人面前也没有提起过他。因为我觉得跟一个小孩子问起代数问题,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夏单在那个攻击他的帖子里说,自己那天忽然想结婚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猛的跳起来。 结婚的对象是谁呢?
大家眼里的那个冷如寒柱又温和如春的夏单,会为了一只小狗用钱包砸一个女人,如果有人伤害了他的女人,他会怎么样呢?
我和夏单的性格,会合适么?
这件事过去后,夏单更加沉默了。
在我的要求下,夏单带我我也买了辆二手的小摩托车,雅马哈JOG。我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拉近自己和他的距离,这个越来越冷漠的男人有时候让我觉得自己的爱情快要绝望。
爱情是什么?今天坐在电脑前的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可当年的我一味的相信爱情是一种简单却快乐的付出,根本不求什么回报。可为什么那么多的恋人最后会反目?因为觉得不值得。既然会有不值得这样的念头,为什么当初却那么傻。
单反的体重已经40多斤了,我在也不能把它抱在怀里,每周末和夏单一起带着单反和小乐在小区里散步已经成为固定模式。在夏单的训练下,单反也学会了坐在小踏板上,后来,这座城市经常会出现一辆脏兮兮的摩托车载着一人一狗漫无目的的游弋。
和夏单的很多朋友都认识了,这是件让我总能在悲观的看待自己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时可以自己让自己开心的一件事。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愿意介绍自己身边所有朋友和你认识的男人才是真正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有时候,他朋友们的女朋友们会约我出去逛街。这中间一个叫游游的女孩跟我最对路。
三八妇女节这天,单位给所有女性放一天假,游游约我去溜街,说今天很多商场疯狂的打折。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的免疫力,立刻提着手袋去找她。
两个女人手里拿着小零食边走边吃,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游游是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大街上经常会有些男人跟她搭讪,这次又遇到这种情况,可游游应付这种事情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这次,遇到另类了。
一个看起来不到30岁,但实际年龄绝对超过35岁的男人在我和游游身边一起看一件促销员介绍的商品时手中的香烟不小心把游游的外套烫破了,CTS Coupe然后这个男人不停的道歉,不等游游说话就表示要赔钱,或者陪游游一起去买一件一摸一样的新外套。游游的外套是男友去意大利旅行时在米兰买回来的,价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游游一直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女人会把一件外套连续3天穿在身上,那么已经表示这件衣服非同一般的受到女主人的喜爱了。
游游有些恼火又有些心疼,但是那个男子表现出来的礼貌让游游找不到发火的理由。最后游游说,这件衣服从意大利买来的,我不让你赔原价了,反正我都穿了几个月了,我不要你赔钱,你给我买一件差不多样子的吧。男人如蒙大赦般的点头,然后跟在我和游游身边向一家商场走去。
一路上,这名自称姓刘的男子在我们身边打了几个电话给朋友,打听目前这座小城最好的女装品牌专卖店在什么地方,这让游游不在那么恼火。最终陈先生赔给游游一件5000多块小夹克,好歹算游游那件外套一大半的价格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想不到走出商场时,陈先生忽然说:游游,你看,我年龄应该比你大,今天这件事真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件衣服远远不够你原来那件衣服的价值,但是你又不愿意过多计较,这让我更不好意思,我们逛了这么久,想必两位妹妹也饿了,不如我在请两位吃顿饭,可以么。
陈先生的彬彬有礼和对此事的解释让人挑不出任何刺来,我无所谓的看着游游,游游犹豫了一下反倒好像自己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有事呢。
陈先生坚决要求请我们吃饭,好像不吃这顿饭他自己就罪大恶极一般。游游最终盛情难却的答应了。陈先生松了一口气似的请我们在商场门口稍等,他自己去停车场拿车。
陈先生走后,游游说,真不好意思啊,你看他多有礼貌。
不一会,一辆凯迪拉克CTS Coupe停在我们面前。
陈先生看起来有点类似夏单和小乐一起玩耍时的样子,穿着干净整洁的休闲装,比板寸略长的头发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涵养。
陈先生带我们去了家装修很简单,但是非常非常干净的餐厅,陈先生侃侃而谈着游游喜欢的一些东西。逗的游游不时的笑出来。
午餐结束的时候,陈先生要了游游的电话。
下午游游继续逛,然后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去去看晚8点的电影,《阿凡达》正在热播。
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几辆摩托车,夏单和游游男朋友的也在。
我们两个心理立刻咯噔了一下,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几个男人会一起结伴去电影院。游游几乎拉着我小跑进去,买了票后立刻躲在旁边的奶茶店里向放映厅门口望去。
看了看手机,7点30分,距离开场还有30分钟,我觉得在这里等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他们几个。
我觉得自己比游游要好很多,因为我相信夏单
因为我相信夏单只是来看电影。
7点55分的时候,几个男人熙熙攘攘的各自端着一桶爆米花和饮料进了放映厅。游游明显的舒了口气。接着走在后面喊了他男友的名字。 一群男人转过头看到我们俩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游游的男友嘴巴裂的老大拥着游游的肩膀独自走在一边,其他人又转过身向放映厅走去。夏单拿着一小桶爆米花和一瓶绿茶看着我笑了笑。
几个人换了下座位,《阿凡达》是部精彩的电影,起码我这么认为,从头到尾和夏单几乎没说几句话,完全沉浸在精彩的景色里。
电影散场后大家正准备各自散去,游游和他男友却出问题了。
下午和游游逛街的时候,陈先生跟游游聊了几句信息。游游的男朋友不小心看到了。
一对比较自我比较自恋的男女在一起,一点不如意都会和火星撞地球一样。游游难得的想解释几句,结果小于(游游的男友)根本不听,转身离开了。 夏单顾不得去储物柜拿头盔,转身追了出去。
几分钟后夏单打来电话,让我和游游去医院。
夏单追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小于已经骑发动摩托车走掉,夏单喊了几声没能叫住小于,只好发动车子跟上去。小于是个单细胞的男人,夏单怕他开太快出事,因为小于的头盔还在游游手里。
夏单在手术室门前的公众椅上呆坐着,他在小于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小于在超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强劲的动力输出让后轮在黄线上失去了抓地力。
游游哭的稀里哗啦的。
“别吵了,人没死你哭什么,不死也给你哭死了”,夏单粗暴的游游吼着。
游游睁大眼睛努力的止住眼泪。
万幸的是小于没什么大碍,只是两根肋骨和脚掌骨折,医生处理好肋骨和皮肉伤之后后决定第二天在处理脚掌。从手术室送到病房后,小于的父母赶来,两位老人家吓的腿不住的发抖,半响后小于的妈妈才抱着游游勉强说话不在结巴。
夏单安慰了小于父母几句后拉着我离开了。
一路上夏单走走停停,在距离我家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小休闲广场,夏单停下车子找了张长椅坐下。
我跟着坐在他身边,双手夹在膝盖中间,我有点紧张,虽然整件事跟我毫无关系。
“别吵了,人没死你哭什么,不死也给你哭死了”,夏单粗暴的对
我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感觉,于是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夏单听完后傻笑了无奈的干笑了两声:游游平时看起来挺聪明,怎么今天这么笨了。如果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绝对不要让你男朋友知道,男人和女人有什么狗屁的友谊,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说穿了就是想那种龌龊的事。
我一下子惊讶了,因为夏单在这种事上的态度和我一样,再者,夏单对我也不错。
我忽然想调戏一下他,虽然今天发生的事让人觉得有些沉重。
:那你对我怎么样。
:。。。。
他无语的看着我
:问你呢,你自己说。
:你是我同事,但是比同事间的关系又好那么一点。
:我没问你这个,我就问你对我怎么样。
:一般般。
:是么?
我朝夏单身边挤了挤。
他触电一样的弹开走向了摩托车,一边走一边说:走了,该回家了。
小于没什么大碍,这让我们心里都放下一块石头,周末和夏单一起去看他。到了病房门口看到在医院呆了好几天每回家的游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是需要回去换洗一下衣物了。
游游走后,夏单坐在小于的旁边,然后勾着头看了看门口,示意我把门关上,我刚起身,夏单啪的一声按着了打火机,点了根烟塞到小于嘴里。小于贪婪的吸食着香烟,仿佛要把里面所有的尼古丁都吸进肺里一样。
夏单笑眯眯的看着小于骂他没出息,小于紧紧的抿着嘴生怕那根几口就抽了一半的香烟会飞掉一样。
我把那天的事简单的给小于说了说,
小于的笑容慢慢的沉寂下来。
:凡凡,你觉得我那天丢下游游就走,以至于现在自己躺这里,是不是觉得我特冲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于,眼睛看着夏单。虽然我觉得小于那天的举动非常的不明智。
:其实我不是吃醋,也不是怀疑游游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怕她受到伤害。这世界上没有那么纯洁的男女关系,一个男人向一个陌生的女人示好,出了那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游游竟然对这样的事不设防,好家伙,凡凡,你说我生不生气。莫说我用小人心度君子腹,你们还没在这个恶心的世界沦落过。我敢打赌,那个所谓的陈先生在吃了游游的瘪之后,肯定会找上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好了,小于,别说了。 这不是没什么事么。
夏单打断小于的话,又点了一根烟放在小于嘴巴里:好好养伤吧,看样子得两个多月能自己走路。
:没事,累了这么多年,就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夏单听小于说了这句话忽然愣住了,轻轻咬了下嘴唇说:我希望我也能向你这样,出一次不大的车祸,然后躺在医院里休息一下。
三个人对这句话一下子有了共鸣,纷杂的世界物质的生活复杂的人群和盲目的爱情,让每个人都很累,每个人都想不被打扰的躺在床上狠恨的睡上一个月,可大家都没时间,我们都被浮躁蒙住了双眼,分不清楚东北西北,也找不到人生的定位,甚至连起码的累了休息的权利似乎都没有了。
夏单最先从思绪种回过神来对小于说:你的车不能骑了,摔的很厉害。
:出院了休息阵子换个吧,听说铃木的大R不错,马力比-10还强,三种动力模式来着。
:无所谓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在大的马力你能发挥出多少出来。
:夏单,你说我们骑车还能骑多久,你看我,每天应酬,肚子吃的越来越大,你知道我以前打篮球可以灌篮的。这样下去,估计2年都不要,我的腰就弯不下去了,那时候就不能骑跑车了。
:那你减肥。只要你想,还有人能拦住你么。
:哪有这么简单,就是游游也不怎么想我玩这个东西,你跟她谈两轮文化,她跟你谈刮风下雨,你跟她说精神,她给你说生活,无语的很哦。
:管这么多干嘛,跟我学,自个玩自个的。
:凡帆挺好,对你百依百顺的。
我的脸有点烫。
夏单轻笑了下从小于嘴巴上拿开那根烟蒂说:别胡说,凡帆只是我同事。
:你觉得你这样解释有个屁意思。喜欢她就把她肚子搞大,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结婚。
:怎么,你觉得结婚是最重无奈的选择?
:那倒没有,我就这么一说,你看游游,看起来挺那啥,你懂的,其实,什么都不懂,大概在她心里,想的就是等我娶她,给我生个孩子,然后在家相夫教子。其实我挺怕这样,我每天在外面忙着赚钱,顾及她的感受很少,虽然现在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是如果结婚了,就不是这样子了。想想吧,那个时候我每天为了生活早出晚归的,接触不同的事,对付不同的人,每天不停的充实自己,然后我的眼光可能越来越广阔,追求的东西可能越来越高。可她呢,大概每天就是在家里看电视,看电视里那些肥皂剧,韩国那些二棒子的白马王子,或者每天找她的**妹们逛街、打牌,你说她这样能学到什么东西,只能让自己一直停留在那个可笑的时尚生活里。凡帆,你可能觉得游游挺会生活,可其实你不去看更深处的东西罢了。这些话夏单两年前就给我说起过,我一直没在意,就让她这样每天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如果换是个真正聪明的女性,怎么可能那天去跟哪个所谓的陈先生吃饭。你们也不怕他在你们身上出坏主意。
我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小于说的这些,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夏单笑眯眯的看着小于,似乎有那么一点差异。
小于接着说:游游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会有好结果。很多年后,我在社会上阅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我自己慢慢的进步着,而她呢,在那个她自以为不错的圈子里呆着,她会厌倦自己的生活,会在偶尔找不到她那谢姐妹打牌逛街的时候觉得无聊,最后会觉得愤怒。她会在我累了一天回家想休息的时候跟我找麻烦跟我吵架。你说,当我呆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着一张苦着的愤怒的和无事生非的脸,你觉得我会有怎样的心情。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最重我怕我会厌倦。凡帆,游游已经很危险了,只是她还没有感觉到。这个陈先生只是个很小的插曲,我认为他还不够给我和游游制造什么麻烦,但是下一次,在下一次呢。这些话我已经给游游说了,她不以为然。”
夏单依旧那副样子,对一切都无所谓一样。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专注的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也应该多给游游上上政治课了。
在我想问题的时候,夏单和小于又开始聊了起来。两个男人的那次谈话,对我的未来影像致远。
:小于,你说那个陈先生会不会找凡帆。
:你自己心里比我要清楚,问我干嘛。
:我就觉得吧,你今天躺这都是他造成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呗?
:别急,凯迪拉克,咱们这开这个车子的不多,想找还不容易,你没来的时候,雷达和穆穆来过,说这事呢。
:恩,别让咱们自己理亏,等你出院咱们在搞把,毕竟你是当事人。
:哈哈,你小子就想我当这出头鸟,你等着,我保证那男的会找凡帆。因为对游游他在没机会了。
:咱们可能,他有没有凡帆的电话。
:哈哈,游游说那天吃饭的时候那小子要了她的Q,凡帆和游游整天凑在一起研究什么QQ空间的,你觉得他会找不到她?
夏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仔细是发现不了的。
:到时候看吧,你就安静的休息阵子吧。
:你呢,工作顺利吧,你上次不是说挺不如意的么。
:什么如意不如意,一份工作而已,做不下去了可以换。整天和一群口是心非的衣冠禽兽在一起,没劲。还不如找个山寨当土匪,起码坏的爽快。
:得了吧你。
:真的,我一直不肯和他们一起,我想保持住我内心最深处的那份童贞。你知道,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本来想去广州,那里起码不那么冷。
夏单此刻像一只受了伤的猫,眉头微微的皱着,看得出,他很疼。
:还忘不掉么。
夏单微微笑了笑:一个人呢,就这么没了,咱们可能忘得了,即使忘了,也不能原谅呵。
:结婚吧,凡帆不挺好么。
:得了吧你,跟这我,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那些人懂得爱屋及乌,反过来的东西他们更玩的转。
两个男人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互相倾诉着内心无法拨云见日的阴核。
夏单是喜欢我的。我确定了这一点。还有,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找到了一台摩托车和一个女孩子的故事。
故事的结尾,女孩香颜陨落。
:小于,其实我很羡慕你,有游游跟着你,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哪跟哪,我的苦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将粗茶,我得问她想很多东西,不只是表面上的这些,很多东西她看不明白,看明白了也没办法解决,我又不能直接的帮她做的,还必须慢慢的让她改变,不动声色的那种。谈恋爱和生活一样难。
我觉得如果在呆下去,夏单可能会哭出来。因为他的头已经垂到最低点,我从来没件过他这样。
小于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人,夏单后来告诉我,那个女孩离开家前,曾今在马上上见过小于,并对小于笑了笑。
:夏单,你说时间如果能倒退到那一天多好,我肯定会拦下她,带她去吃点东西然后去玩。我他妈怎么就看她走掉呢,她从来不自己出去的。
:好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凡帆还没吃早饭呢。
走出医院,夏单去车棚拿车,我站在大厅门前等他。看着他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夏单很需要一个爱他的人。
单反已经长成一只大狗了。秉承了它妈妈的优秀血统和性格,单反从来不在家里闹,有时候早上我会贪睡,它一直憋着尿直到我带它出去。每天下班回家打开门,单反摇着尾巴向我怀里扑来,亲昵一会我会拿起它的链子带它出去散步,单反总是乖乖的走在我腿边,不像有些调皮的小家伙使劲的拉着主人向前跑。
最近喜欢带着单反会走到很远的地方去吃街边的嘛辣烫,因为真实,不做作。曾经想过,什么时候可以和夏单一起,两个孤单的家伙带着两只大狗去看大海。
有时候想,为什么夏单每天带着小乐去晨运,为什么我指可以抱着单反驱除寂寞的夜。
前些天和夏单一起在大街上闲逛,一对情侣手拉着手走在我们前面。我忽然觉得很讽刺,我和夏单到底算什么。于是我开始无事生非,故意走的很慢,然后冲夏单发脾气,问他为什么走那么快,为什么不照顾下我。夏单停下来带着些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指着前面的那对情侣说:如果你仅仅依据他们两个的手牵在一起,就以为他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那你就是傻子。
我呆呆的站在人流中,夏单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叼着根烟,活像个痞子。
:凡帆,你知不知道他们的青春像什么?
我摇头不解。
:像卫生纸,那么大一卷,看着很多,用着用着,就觉得不够了。不一样的只是,卫生纸用光了可以在去买,青春用光了,就在也没有了。在也不会有了。小的时候看连环画或者是看电影,总会先问爸爸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好像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读得安心。后来终于也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人和坏人,更真实的情况是,没有好坏之分,好与坏,只不过是人嘴里的两个字.就好象失败的爱情,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无奈,没有谁无言.爱情更多的时候不是败给背叛或是无奈.而是败给似水的流年.
知道我说这些什么意思么?凡帆,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幸福,是给自己体会而不是给别人看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喜欢这样和你肩并肩的走在大街上,似乎能闻到些雨后水雾的味道。
我一直没懂得夏单为什么说那一对情侣的青春像卫生纸。
不过一辈子搞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夏单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我本想问问清楚,但是最后我没有,我不像让那个晚上的每一秒钟浪费在和我们不相关的任何问题之上。
街边的一加音像店门里播放着沙宝亮的《暗香》,呼吸着飘出来的音符,我努力想寻找夏单说的水雾的味道,希望它引领着我回到了曾经神往的天堂。满怀思念,预言又止。暗淡中,又有希望和召唤。希望夏单能和我一样,听出里面的爱情哲理,也许是对爱情的向往,也许是对苦恼与忧郁的另类感悟。生活也许平淡,走过了、听过了,再回首,我们都已不再是原来的我们。
这样想,我忽然明白了夏单说的话。
他以前喜欢听游鸿鸣,觉得同样是站在很高很黑的地方窥视整座城市的人。后来喜欢莫莫。在后来没有特别喜欢谁的音乐。一首歌,代表一个时候的心情。
”我想,我是海。”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对夏单一笑,使劲推了推他:“走啦。”
其实想对他说,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在你身边,我知道我是谁。
单反病了,发烧,医生给它打了针,后来眼角似乎被火气冲破了,有些破皮。在去医院,医生说,这是犬瘟。
带单反也快1年了,经常去一些宠物论坛学习宠物知识,自然知道犬瘟意味着什么。医生拿着犬瘟测纸无奈的说:我们建议去南京警犬研究中心,那里是目前国内比较好的医院。早点去,希望还有机会。
我怔怔的呆在原地,单反依然单纯的看着我,浑然不知死神已经在它身边。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的,我努力克制住,我怕单反明白些什么东西,我怕它害怕。
生活中无论出现什么问题,已经习惯性的想起夏单,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夏单让我带单反回家等他。
单反走在我腿边,走几步抬头看看我有没有想停下来的举动,它那么善良,一心一意的陪着我。看过一本书,一只大狗对主人说: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的朋友,你的家庭,而我,只有你。
在也忍不住的蹲下来,抱着单反哭出声来。
回到家没一会,夏单到了,用我给他的钥匙打开门。
我坐在沙发前的地摊上,单反爬在我身边,看到夏单,我马上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办,单反病了。
夏单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伤,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怕,生病了就去医院,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一周时间,小乐我送到朋友家帮我带着,我们收拾下就去南京。
单反轻轻摇着尾巴在绕着我们转着圈,夏单蹲下来摸了摸单反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用塑料袋包起来的烤肠。单反开心的哼唧着。
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单反似乎知道要带它出去,兴高采烈的小跑着出门。
夏单在后面安顿好单反马上钻进车子。
高速上行驶了2个小时,距离南京还有100多公里的路程,单反躺在后面的座位上已经睡着。
我看着夏单,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份悠闲和无所谓之下隐藏着些许焦急和担心。轻轻握住他的外套,他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别担心,犬瘟初期,还是又很大希望的。
:夏单,单反能治好病么。
:傻的,我何时骗过你。
夏单打开收音机,《whiskey lullaby》
:凡帆,问你个问题,这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公平里有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对么。
:恩,没有痛苦是体会不到快乐了。
:恩,好。有人说,寻找自我,可以让自己静,让自己常。着是有道理的。对于很古怪的东西,我不愿去接受。因为始终固守自己的信,于是便永远是个常人,这人为何而生存呢?是寻梦,还是寻根。我觉得活在世界上的人都是个体,独立的,我们只分两种,一种在寻根,另一种,在寻梦。 不能说哪种好,只能说,寻梦很累,寻根很疼。寻梦,有时候会遇到流星,能在一瞬间擦出让人羡慕的火花。这只是流星。寻梦的人伤害自己,取乐别人。最后得到梦想,却没有心思去吻手中已经握住的梦想。寻梦的人最后都在默默的愈合伤口。你是在寻梦,还是在寻根呢?
我仔细想着他说的话:那寻根的人呢?
:记得东邪西毒里,张国荣有一句独白: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望向白驼山。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女人在,那边等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她和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反而记得越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会做同一个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想,欧阳锋是哥寻根的人。知道寻根是什么样子了么?
:两者好像都不怎么好。
:呵呵,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常想以二。帆帆,不管怎么样,还有我。
那是夏单第一次叫我帆帆。
两个人在音符中暂时忘记了单反的病,似乎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们聊到单位大领导儿子和食堂小媳妇被我撞见的事,那件事还没有结束,夏单说,他不找你麻烦就好,如果找你,我自然有办法。
我们聊起了游游和小于,很多事都在这次南京行之后一股脑的发生了。
我给夏单说了我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特别爱在睡觉前吃糖,那个晚上,妈妈在哄我睡觉的时候,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是爸爸。爸爸说,凡帆,你必须自己睡觉了。说完,手指了指墙上的小挂钟。这个时候,奶奶从爸爸身后闪出来,手里拿着我的糖果盒,对我说:凡帆,你爸爸说,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在也不可以吃糖了。我愤怒起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的眼睛在喷火。我对着爸爸大叫着,为什么不要我吃糖,你们看看墙上,看呀,那是我按照爸爸的要求做的,画好一副画就可以吃一颗糖,你们看,你们看啊,我今天画了那么多张。
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打小卡片,说,凡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高兴,那么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些是我无意间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不是你自己画的小动物,都是你从同学那里要来的,晚上你就把这些东西照搬到纸上,对吗。这是你抄袭别人的东西。你为了糖果,欺骗了爸爸和妈妈。
我不在说话,坐在床上,幽怨的看着妈妈。
我指着墙上的一副一副蜡笔画,对爸爸说,你看,那个,那片小叶子从书上掉下来,那个,是今天晚上我看到我房间窗前那棵石榴树上的叶子掉下来后去画的,还有那个……
好了,凡帆!爸爸打断我的话,对我说,你还要怎么样啊,这些画都是蜡笔画,你看的调色盘和毛笔都放那里多久了,你有印象吗,蜡笔画是你去年应该做的作业,现在你应该开始尝试水粉了,你知道吗。
我呆呆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一副副蜡笔画,只知道摇头。
妈妈被爷爷叫到了客厅去聊天,只剩下我和爸爸,爸爸坐在妈妈买给我的那个小椅子上看着我。
“凡帆,你已经长大了,要给自己确立一个目标,并且为只努力,不可以总依赖着妈妈和爸爸,不可以妈妈让你去做你才去,要知道,前些天你生病,你妈妈照顾了你整整9天,妈妈有她自己的事要做。爸爸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知道么,你不可以因为糖果的事跟爸爸妈妈生气”
我开始讨厌我爸爸了,妈妈根本就没有不让我吃糖,妈妈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第一个给我,根本就不是爸爸说的这样,怎么就把妈妈牵扯近来了。
爸爸呆了会在我房间抽了根烟就走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付责任的爸爸,总在我房间里抽烟。临走前还关了我的灯。 妈妈的毛衣还放在我枕边,我就枕着毛衣睡着了。
警犬研究院接受了单反。
夏单在研究院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白天两个人在研究院陪着单反治疗, 晚上肩并肩的走在大街上看一看南京的风情。宾馆不让带宠物入住,晚上只好把单反寄养在医院。我们都不放心,夏单在总在我睡着的时候自己去医院陪着单反。后来,两个人像照顾病人一样轮流的休息。
犬瘟的症状已经非常明显的出现在单反身上。 发烧,流鼻涕、脚掌变硬、开始没有食欲。
虽然一开始医生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们,治愈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我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单反,为什么我不能多点时间带着它出去散步,让它的体质更好点。
在医院里,夏单仿佛沉寂了几个世纪的火山,没有任何生气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单反。
第5天,单反已经虚弱的抬不起头。夏单没有停止鼓励单反,它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它一点能明白夏单的意思。每当夏单拿着葡萄糖能量水喂食单反的时候,总要说鼓励单反好久。
每天晚上回宾馆的时候都会觉得害怕,怕第二天早上在见它的时候,它已经看不到我。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丝毫不见起色。我每天以泪洗面,夏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知道,夏单对于单反的宠爱丝毫不少于我。小乐生下的几只小狗崽都是夏单自己带大的,小乐的奶水不够,夏单买来奶粉,一只一只的喂它们,每天几次的给它们换铺在身子下面的毯子,小狗自己不会尿尿,夏单甚至给它们把尿。小狗崽从出生下来就喝夏单生活在一起,可能已经把他当成出了小乐以外最亲的伙伴。
第7天,夏单终于沉不住气,因为单反很难熬过这一天,我们心里都明白。
医生终于提出给单反安乐。
我的腿一软,跌了下去,夏单一把扶住我。
:医生,给单反办出院吧。我们在想其他办法。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夏单把单反抱在怀里,丝毫不见费力。
10天前,单反体重69斤,现在,不到40斤。
我知道离开了医院就等于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但是我们都没有选择。
:帆帆,我们带单反回家吧。
几个小时后,单反睡在了自己的家里,瞳孔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色彩,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我已经不泪流了。只想再单反最后的时间里和它一起。
晚上11点,万物皆寂,单反张大嘴巴,吸进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惊恐的看着它,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慢慢消逝着。没一秒钟对它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单反,你生下的第一天块头最大,本来我想留下你,可我遇见了帆帆,可能你不懂我说什么,但是你妈妈知道,孩子,我们都爱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记得我们。
夏单朝我笑了笑:帆帆,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残忍。
夏单手中出现了一支注射器。
我傻傻的看着,想拦下他,又希望单反少受些痛苦。
单反死于安乐。夏单亲手做的。
单反走了,带着夏单和我北大西洋深般的哀伤。
夏单亲手结束了它的生命,也亲手把它埋葬在城市中那座山的最高处。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任由夏单一次次提着肯德基的食品袋出现在我家门前。
时间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的消逝而停止。数不清的夜晚,在地板上靠着夏单的肩膀昏沉沉的睡去。
你深邃的眼眸,想要透漏什么密码。
犹豫的嘴角,躲在严肃的背影下。
压抑的空气,回绕闭塞的城堡里,谜一般的天鹅 有你说不尽的故事。
所有的悲伤都在那个时刻涌入,让人不得安宁。夏单送晚饭给我,骑车回家的时候为了避开一只过路的小狗驶进了隔壁带,一个肩膀的锁骨骨折。
你体会过的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是失去爱的人或物?还是丢掉梦想,还是体会一次人生最大的落差。
对我来说,都不是。
眼看着自己的伙伴和自己爱着的人因为自己离去和受伤。
我就在品尝着这些。
夏单休息了两个月回到单位,他原来糟糕的处境更加糟糕。前后几乎三个月每上班的他让单位连续三个月无法上报本该上报的一些文档,领导被通报,一股气全撒在他身上。
那天早上,夏单在领导办公室被训斥了好久,最后丢下一句话离开:活人被尿憋死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领导愤怒的让夏单回来,换回的这是夏单轻佻的口哨声。
:这家伙。
我嘀咕了一声,忽然特想夏单辞职。然后我来养他。
我可以听着这首歌一直哭泣,
歇斯底里,没有停歇,直到痛不欲生。
如果,你还记得我是怎样爱你,
如果,我的想念与疼惜能够通过这声音传递,
又如果,你的耳你的心能听到我的哭泣,
那么宝贝,你回来,
我保证不再哭泣,我保证不再伤悯。
你是我的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
成了我唯一依靠的医。
你是我的乐,在我最悲伤的时候,
成了我唯一开心的原因。
你就是我自己,
我爱你,甚于我自己。
我可以听着这首歌一直哭泣。
我在笔记本里写下这段话。 |
那段日子,夏单似乎更加孤僻。见了我只拿眼角瞄一下,嘴角泛起一点点弧度然后走过。
这个聪明又木讷的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越是这样,我越难过。
我一直不能释怀单反的离开。如果我能好好照顾它。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它生病。
那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看着单反的照片,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一丝丝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夏单他们那个机车俱乐部的群依然热闹着,进去后看着夏单暗淡的QQ头像,我认为他肯定在线,这是在隐身着。
为什么我们宁愿沉寂在那些好像下了一整年雨的过去种不可自拔,也不愿新的空气流入我们的世界?
打了个招呼,夏单果然在线,只是回答很简单,让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聊下去。
茕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虽然夏单没有排斥我的意念,可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赶出了他的世界。
陈先生不知道如何找来我的Q。
夏单和小于那天在医院的聊天果然变成了现实,
陈先生无数此的约游游吃饭溜街,屡次遭拒后找到了我。
这世界就有那么多无聊的男人,也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陈先生一开始彬彬有礼偶尔跟我打个招呼,或者约我,几次被拒绝后,这个无聊男人的本性---终于迸发了出来。
最先遇到他的,是夏单。我是在夏单的博客里发现这件事的。
那天中午下班,和夏单一起数码店冲洗一些单反生前的照片。从数码店出来后,刚巧遇到了陈先生。
陈先生的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梳向脑袋后面,只是这次看起来,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好像要冲到我面前一样,夏单冷冷的站在了我侧前方,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先生。
:陈先生,游游男朋友还没抽出时间找你。自己在路上开车小心点。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陈先生根本不在意的一笑,转身离去了。
中午和夏单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他送我回家后离开了。
夏单博客:
送她回家后,自己忽然不知道该去哪,不想回家,也不想一个人。 最可笑的是,不想见她。我怕我们彼此触及到一些什么。
反正也没什么事,距离上班还有2个小时,于是我决定去给车子换机油。这辆05年R1的最近状态还不错。快到俱乐部的时候,我看到了那辆凯迪拉克CTS Coupe,哈,透过明媚的阳光,我可以看到陈先生头发上的头皮屑。
我决定跟上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吃点瘪。其实我更像抡起板凳把他头上的发型搞乱,但是我没这么做,因为他还没触动我的底线。
看他在十子路口转弯的速度,似乎驾驶技术还不赖,看着那改装过的轮毂,我发誓,这也是一个骨子里不安分的主。
其实我明白,自己这辆05年的R1在中国的城市道路上对上这辆急速可以过300的凯迪拉克CTS Coupe,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优势。
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运,这下子奔向了高速公路入口。也许是带着新认识的女孩去另外的城市玩一玩地下情。
好吧,我跟了上去。
一路上,这下子120的速度行驶在内线,我不紧不慢的120跟着,不超他,也不让他超我。坐在副驾上的女孩好奇的拿着手机对这我拍照,码表上的速度显示在了160.这一路上,天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几辆车,我想如此下去的话,高速公路也许会破产。
来吧,伙计,让我们一起加入这场盛宴,欢乐之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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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先生明显的又些恼火,我想,他是认出了我哪件黑色卫衣外的羽绒马甲。
可以感觉到,他在挂档。180,好吧,我跟,220,我在跟,240,我还跟,260,我趴在车子上跟。
老实说,那是我接触摩托车以来,唯一一次有汽车可以跟我一起跑在一条线上。
对这个外表看起来很温和的陈先生,我有了一点点的好感,只是一点点,建立在可以让我发泄一次的基础上。
260的时候,我做出了3个减档补油的动作,转速依然保持在10000,速度却降下来了,3档瞬间顶到红区.
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多少次用身体的感官去接触转速和速度之间的关系。我只记得几分钟后,我一根烟抽掉一半之后,陈先生把车停在了R1的后面,一脸怒气的下车走向我,当确定是我之后,陈先生洒脱的向我挥挥手,慢慢离开我的视线。
夏单最近更加的沉默,更加的喜欢深夜独自骑着摩托车出去。
上级最近组织检查工作,领导要求我配合夏单补充基础资料,其实就是做假,有时候一张照片他会反复的PS照片场景里PPT上的文字。夏单有些难以忍受。可没办法,整个单位,他是文字功底最好。
那天,领导把我喊道办公室问我基础资料补充的怎么样,我说一直和夏单在做这,但是工作量太大,毕竟,补充一个市级单位一整年的基础资料是很庞大的工程,领导把夏单也叫过来,
夏单淡淡的回应说:在做。领导问什么时候能做完,夏单说:我尽快。领导又问:能具体给我个时间么。夏单:检查前。
领导安心的夸了夸夏单,我看得出,领导因为夏单对他的不尊重已经动了火气。
夏单没等领导有任何表示就离开了办公室。
上级检查前的那个晚上,夏单忙于最后一项体系建设的文字资料,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他旁边给他泡点茶或是剥开一个桔子。夏单打字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用思考的刷出一页又一页WORD文档,最后在收尾的时候,他打开了百度输入:LL,我知道他想打出“理论”两个字,可搜狐输入栏却出现了兰兰两个字。
夏单的手指忽然僵住了,他略微有些用力的抿住嘴唇,接着轻轻的闭上眼睛仰面轻轻的深呼吸。然后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依稀听过夏单的朋友说起过这个民主,我不知道兰兰是谁,可我确定,那个名字一点和他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晨3点,夏单打印出最后一个文档后关了电脑,办公桌旁边的长条沙发上放满了资料,夏单轻轻叹了口气说:走吧。
那天夏单没有骑车,太晚了,路上也打不到出租车,两个人站在单位门口犹豫了下,夏单说,溜达溜达吧。我顺从的跟在走在他身边。走到一块通宵营业的拍档广场,夏单提出想吃点东西。于是两个人找了个买水饺的小摊前要了两碗水饺。
他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我轻轻岷着香甜的汤水。水饺不是我喜欢的实物。
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抬起头问我:怎么不吃。
:不太饿。
:是不是不习惯吃路边摊?我倒挺喜欢,因为觉得真实,不做作。我觉得我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必须离开。我想你也能看在眼里,他们都怎么看我,怎么对我。
:为什么不试着适应一下呢。
:适应?那个少爷还追你呢,你适应下做他女朋友?
夏单恨恨的咽下嘴里的东西,用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嚷出来。
一个 曾经的故事写了两年,大家看的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一下那个故事的结局吧。
夏单的一个朋友在一场车祸后离开了世界,夏单在也没有了倾诉的对象。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跟自己好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于是离开。
可真实的生活中却是:夏单离开后,凡帆发现自己有了夏单的孩子。她不顾夏单对她的冷酷无情,自己将孩子生了下来,孩子跟了凡帆的姓,用了夏单留下的名:凡乐儿。
凡帆默默的把孩子带大,依然没有能留着夏单。
夏单不是好男人,一些生活的经历让他变的不在那么温和。凡帆没能用孩子留住他的人,也未能留住他的心。
之所以无法让自己把故事记叙下去,一来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再者,有了新的生活。
迷里雾里,也不知道又没有人能看明白。
无所谓了,新生活,已经开始。
重要的是,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凡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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