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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银川之旅:[3.五原-乌海-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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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5 16: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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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北京阳光摩托车俱乐部
作者:bibiking


2002年6月13日上午(五原--乌海)

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奇怪的有一点点的恐惧。因为时刻担心着天会亮,而自己还未给睡眠捉到,生怕自己会体力不支的倒在救援车里,而睡眠似乎是最好的一种方式把你消散在空气中的能量都充回身体。漂泊在异乡的城市突然有一种无助的感觉,脑子里胡乱的幻想起来剩余的那些路要怎么把它走完。

早点照例是要吃的,否则路漫漫,其修远兮,肚子饿破兮没人理。Sonic闪着可爱微笑指着自助餐台告诉我有鸡蛋。我还真的怀念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那不加盐的煎蛋,只煎一面的,泛着生蛋黄的馨香,一杯冰牛奶就拉开好心情的帷幕。不知道为什么,是否当地人都不能接受冷饮和冷食的关系,冰起来的啤酒也不是每家店铺里都有的卖,甚至是可乐、冰块……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一种奢侈。你只好闭上眼睛暂且的幻想一下离开城市已经有多久的时间,空间是如此的奇妙,拉开了你生存的距离,给了你与众不同的经历和心去感受世界。

吃过早餐,人人都忙碌了起来,各自弄自己的车子,趁着它没什么毛病,还没把自己在路上甩下来之前先搞定了跨下的坐骑。我见人人忙的起劲,只有我无所事事的从人旁一次次经过,碍眼的很。百无聊赖地坐在喷水池旁,眼见阿耀挤眉弄眼地不知道为什么开心着,直说我无用。成堆的人给引擎的声音吸引来,围在车旁仰视着,昨夜住的宾馆居然走出来一个人好笑的要找车队的领导,我屏息,只怕乐的泄露天机,见杨磊口若悬河状对他喷口水,也听不仔细,只是见他的表情也足够搞笑。后来他讲给我们听,大抵是叫我们给宾馆做宣传之类吧,总之是无聊事情就对了。

等到人人都准备好出发的时候,我心情是很轻松的,因为按照昨天晚上各位神仙的计划,今天将会很轻松。下午即可到达银川。我差不多都已经计划好了在到银川时候我要摆什么pose照相了。爬上老李的车座,快乐就不由驱策地舞蹈着在我身边飞旋。上午的路程轻松的很,先是上一段还未完工的高速,阳光一直以不太快的速度带着老李在路上弛着,快时180左右,慢时120左右,这一路跑的轻松舒适,我看着都跟着舒服。路上的弱小石子经不起阳光的车子践踏,飞起来,火星劈啪在他车下闪烁着,惊呆了路边庸碌的蚂蚁,几时见过这等风云驰骋。不小心之间一个蜜蜂给蚂蚁报仇雪恨,初时还不晓得是什么东西打在了腿上,只以为是阳光飞溅起的石子,痛的我差点跌坐地上,又不敢左扭右晃,只强忍着,给疼痛在身上钻了个洞。

那路越跑越窄小起来,重新回到110国道后,渐渐的路就车多起来,茫然之间前面竟然突然多出了百多台车子尽是大货车,小小的一条路不甚热闹。许多司机干脆就跳下车来,忍不得太阳把驾驶室变成了微波炉。救援车不用说的,都给压在了后面。我们五个人好象深海里泅泳在石缝间的鱼,逡巡着在缝隙之中勉强拥挤过来。天气热的不得了,衣服成了白公馆里的刑具,我思忖着,当年**一定没想到这个,若是我,一定连存折的密码一并交代。长长的车龙总算找到了头,一队**不晓得为什么阻截着,那前面原来是一抬小小的自行车横在路中,挡住了货车在方向。前面的路不通,顺着**手指,是一条不能称之为路的一条小径,崎岖在破败的茅草房之中。路,其实是土泥泞出的路,颠簸不出真理,我们就这样驱着车在这其中行着,快要走出的时候,转身发现在身后的sonic和comte没了影踪,阳光和阿耀已经出了那路,老李于是甩下我去寻找那两部车。到他掉头走后,我才发现我站在了一片运送蜜蜂的车旁。小时候有过对蜜蜂过敏的经验,痛的歇斯底里不说,还肿胀成球的难看。于是头盔带在头上,哪怕热的快昏厥也不敢摘下。前面的阳光和阿耀不知道怎么没了影子,只留我孤单一人和一众蜜蜂在路口等着老李。儿歌里的什么"要学蜜蜂采蜜忙,要靠劳动来创造"的歌曲都叫我头大如斗,都是应试教育惹的祸,害我以为蜜蜂是什么好东西。正烦躁着,上来一个村妇,我上前问到有否看到几台摩托车,村妇大骇,曰"吾未见也。"稍顷,村妇徇徇而前,问曰"你是养蜜蜂的吗?"吾哭笑不得,仰天长叹,答曰"是啊。"我养蜜蜂,我为了养蜜蜂,还专门买个hjc的头盔,请各位车手注意了,以后经过内蒙的时候不要佩带其他品牌的头盔,我养的蜜蜂都不认识,会有人身危险。

总算看到老李回来了,带着sonic和comte。Comte的车摔在了泥沟里,点火不着,因而多耽搁了时间。前边一个转弯,我差点哭死当场,只见阿耀和阳光褪了衣服站在阴凉地里说笑聊天,好不惬意,于是我晕到当场,怎么当时就没多走三步路。然后,老李自己快乐无比地沿着铁路线走,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没有可下铁路的地方,于是硬着头皮礅了一下底盘,他扶头,sonic扶尾地过了铁道,堪称无脑人士第一名,真乃个中高手,无脑到无与伦比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末了,还快乐不能自持地逢人就讲今天骑着bandit过铁道了。

行过了那段燥热颠簸,突然辟出一片凉,清风送爽,眼前所展开的是一条河,黄的浑浊沉重,不堪描摹。有知情人一语道破天机,这原来就是黄河。黄河,黄河,果然河如其名的黄,河与其名如出一辙。早知道九曲黄河十八弯,却想不到有这样一弯,弯到了我的身旁。河水不急不缓,不激情也不沉静,自然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潜藏杀机。帅哥丑女耐不得寂寞的热,纷纷宽衣解带,或者在河边拍照留念,或者象我,埋在一片阴凉之中。

用电台联系了救援车,听说还在只是在慢慢地做蜗牛show朝前挪动着,于是我们又朝前行了半里,第一家可吃东西的地方我们就坐了进去。

6月13日下午(乌海--银川)

我们吃午饭的地方该就是乌海了。一个小而不大的店铺,菜却招牌到有黄河鲤鱼,论斤称来卖给你吃。老李做高手模样,说黄河鲤鱼吃大不吃小,于是叫了一个几斤重的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菜是有板有眼地上了一桌子。没多久,后援车上的杨磊和王晓也到,灰头土脸,累就写在脸上,不必再劳动语言。饭菜大概不和口味的关系,我仿佛不经过嘴巴直接把食物都放在了消化道里。算起来自己应该饱了就罢嘴不吃了。看起来大家也都休息足够,就开拔上路,上路之前,老李问阳光可否载我一段,阳光一如平日的冷漠,居然答应了。

我欢喜的头发倒立,一边还得仔细着不叫旁人看出我的兴奋,我终于有机会可与黑鸟共舞。临了,老李说你要抱紧些,小心跌下来,仔细的嘱咐我,我拼命点头,四下里已经没心顾及他说什么了,只给预期的快乐迷的乱了时间和空间。然后他们都狂驶而去,我因为头发长而带盔麻烦的关系,阳光最后一个才出发。我生怕他不耐我的罗嗦而改变主意,于是胡乱塞了头发进头盔,慌张地坐在他身后。才行出百多米,我就示意他我要说话,我因为担心着身体会压到他使他不舒适,而问要否我手扶着油箱,又或者是抱着他的身体。阳光说你随意吧,看你舒服。我想来想去,觉得一只手抱他,一只手扶油箱,是个好主义,算是折中。

于是我一生中最急速的体验在那一刻开始上演。路很颠,坑洼不平的象青春期刚过的少男的脸,车多的乱眼,可是我还是知道我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寂寞的沙漠。阳光。他的步伐。那些不平坦都在车轮脚下化成了一种可征服的过往,来不及呐喊就被湮灭。阳光超过了一种又一种可能,大地的肌肤纹理在我们的脚下飞快的移动,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我想当我们快的足以超过两百的时候,我生出种即刻就要飞行的感觉,仿佛伸开双臂即可离开土地,物体的轮廓和曲线变得模糊,不再清晰。我从没想象过,速度可以用这样一种时间的方式来演绎。他给了你魔鬼的心,他指给你看天堂的美丽。所有的东西都是旋转,你不必再去追赶风,你本身已经变成风,融化在风里,呼吸成线,连成一条通往诡异的甬道,速度本身的存在成为质疑,你幻化成速度,你自如的在那些可以称为路,也可以不称之为路的东西上,你没办法形容那到底还是否是骑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车手会如此迷恋赛道。他想他是神,他在他出没的所在,横空而出的霸气,无可超越的速度,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因为那本身即是生命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最原始的最叫你心动的方式,我周身都涌动歇斯底里的情绪。觉得自己一直在抑制不住的笑,那些笑侵占了我脸上的每一根肌肉。心情不可能再用快乐或悲伤来形容,只有那种高兴到死或难过到死的极端形容词才能胜任。我只信奉那个创造了我的神,而在公路,他信奉的是他自己,他创造了他自己。他自然有他沉迷在你无可触摸的境地。

他终于停车。一条寥落的路。不着边际。

我跳下车来,控制不住的胡喊乱叫,心情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那感觉就象连续坐了十次原子滑车,不停止的翻转、下滑,着地的那一刻,兴奋的没办法说话,只是乱叫,没有内心感受,只有内分泌感受。我常常喜欢一个人坐在原子滑车的第一排,等它开动的时候张着眼睛看周围的事情,或者打电话给朋友。那种兴奋状态差不**持了二十分钟,我知道阳光一定给我的样子吓到头晕,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阿耀最先追上了我们,他看到我象兔子一样在路边蹦来蹦去,我摇头摆尾的说刚才的感觉,语无伦次,手脚并用。我问有多快?阳光说不很快,只有240公里/小时,他保守的笑,说不算快,平时在四环可以到280或者290。

一心想把感受告诉老李,可是他一直都没上来。渐渐生出恐惧,联想到他中午喝下的那瓶啤酒,然后拨电话,通了,可是不接,每声的时间都给定格似的长。

突然《北京乐与路》里那个女人的那句话,要想死的痛快就嫁给一个玩摇滚的男人,保证死的又痛又快。那部电影虽烂,但总算遗留了这样一句经典。结果那男人死在了女人的前面。

然后听到他声音,他说拣到了阿耀那宝贝哈利的车牌架子。我放下电话心平气和的对阿耀讲"老李说拾到你的车牌架子了,你去看看。"阿耀跳起来,居然真的把哈利的车牌子架给颠掉,大家都爆笑起来,前仰后合,此起彼伏的难以按捺。昨天是螺丝,今天是车牌子架。

接着到的是sonic和comte,我已经安静下来,徒留记忆的部分,说给他们听。Comte 说他看到老李在艳阳高照的下午,手上拿着阿耀的车牌架子,很郁闷的靠在方圆20公里内唯一的一棵电线竿上抽烟,一片头顶大小的乌云笼罩在他脑袋上。我从路边捡起一块样子漂亮如玻璃一样的柔软晶体,comte说是石英,好吧,我拾起来装在口袋里,我们已经快到宁夏自治区了。老李上来后,笑料又新添了,他说在阿耀后看到牌子跌落下来,拼命的按喇叭,闪大灯,招手。阿耀只是麻木不仁的以匀速运动慢慢驶远,头都没偏一下的扬长而去。

剩余的路仿佛都是沙漠似的,美的凄惨。已进了宁夏地域,立刻《敦湟》里美丽的回鹘公主就在我眼前出现。那样美丽的女子,那美丽只有在寂寞丛生的沙漠才能体会,我想,只有西夏王李元昊才能匹配,否则又有什么样的美人能堪的住无限寂寥的空枕。沙漠是给那些心如止水的人,和看破真相的人,于是我们都只是过客,这沙漠不容我们驻足,我们的身体只适合盛开在布满艳冶霓虹的都市,太接近真实,我们都苍白的不能呼吸。

接近银川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我们又一次搁浅,找到正确的路大费周折,最后还是彼此失散,阳光、老李、阿耀我们三车在前面,sonic、comte和救援车在后,走另外的路。路面由于热,柏油给晒的松软,给沉重的大货车的挤压之后,变得颠簸异常。这一路走来艰辛,加上胜利在望的心情,越发的不能忍受疲劳。土地的颜色变成了很浅很浅的黄色,念头转到了高中时的地理课,银川名字的由来是盐碱地的颜色,远处一看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师杜撰出来哄骗我们的。有两次有硕大的石头挡在路中间,不知道是不是刁民用来毒害经过车辆的。我想什么都一切无心,一心只想快点到银川。及到进了银川新城区,老李突然又拼命的叫阿耀停车,阿耀一脸茫然状,原来不晓得什么时候他又把尾部的转向灯给颠断了。此时连少见笑容的阳光都笑出来,大家讲,跟在阿耀的屁股后面跑是可以随时捡到零件和钱的,至少回北京的路上可以用捡来的零件拼凑一部新车,什么时候把尾箱盖子颠开,里面的人民币大家还可以拿来一起享用大大地开心。

在市区会合之后,个个都已经快要虚弱,天气热的好象下火,终于到了梦想之地,仿佛也不过如此。此时才觉得原来过程才是目的,目的本身变得失去价值。在组委会门前晃悠了一下,露了脸,给骄傲的北京车手留出时间,容他们嘲弄一下外地车手后,大家就找了落脚的地方休息。

当夜尽兴喝酒不在话下,只是吃的不小心是不地道的东北菜而不是银川特色。

是夜,梦都跟着沉沦。

整夜无话,一帐春晓。(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5 17: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文中关于极速体验的描写,应该是至今为止我所看到对速度最美的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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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6 02: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優!!直得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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