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银川之旅：[2.集宁-呼和浩特-包头]

星云

车队：北京阳光摩托车俱乐部
作者：bibiking


2002年6月12日上午（集宁——呼和浩特——包头）

清晨起来，早的叫我自己有点不能置信，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拥挤进来使劲的亲吻着我的额头，热热的，我张开眼，惬意的翻身，然后滚起来，透过玻璃张望到这个好天气。小城市听不到人声鼎沸，却能感觉到心潮上的熙熙攘攘。太阳大言不惭地露着全部身体，赤裸裸地发光，全没了昨天的羞涩。我感慨完今天的好天气，穿戴洗漱好，和一众人到昨夜里吃饭的那姐妹饭馆。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张桌子，有聪明的家伙点了奶茶泡炒米，另加了一斤烧麦。阿耀这南方佬自作聪明的讲“是不是那种小笼包？”引来一阵爆笑，想来内蒙的敕乐歌不适合广东的地方剧，这吃的东东混合到肚子里也会发起独立战争的。奶茶先端上桌子，喷香的，鼻子差点给抽掉。接着是见面不如闻名的炒米，杨磊大呼小叫着那是给鸟吃的，不幸还是也跟着吃了一碗，暂时从他的体重上来看，他还无法变成鸟实现翱翔的欲望。

带着羊膳味道的烧麦一上桌子就开始被这群饿男人疯吃，只见筷子倏然飞快转换视角，真有种觥酬交错的感觉，整一盘子烧麦下肚，大家都很满足地弓一弓身，想战斗结束了。却不料那老板变戏法一样又依样画葫芦地端上来两大盘子。油腻腻的烧卖给清晨的风一抚摩就急不可耐地结了一层皮在盘子上，看了都忍不住会恶心起来，胃口看都看的饱了。只有阿耀新鲜着这异域的风味，打包带走，我心想着，等它全凉下来，你能吃的下一口才怪。

饭后，车手们都去鼓动自己的车去了。我闲来无事，却觉得肩膀痛的要死，昨天晚上仿佛一直做着肩膀痛的怪梦。想来想去，一定是昨天的风太大，吹的刺骨，风湿犯了，疼的一阵紧一阵，熬不住，刚巧对面是药房，买了几贴药膏就叫老李帮我胡乱贴在肩膀上。整个上午的行程都是出奇地顺利，太阳一路上暖和和地照着我们的脑袋，无风无雨地狂跑了许久，路也好的很，两旁的景色看着也舒适，有黄有绿的，看的眼睛痒痒的，我心里平坦的想不出其他词汇来纠缠。

呼和浩特转眼就到。这内蒙的省会在我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一块标志牌而已，繁华的都会无从考证，人类繁衍的足迹，营造的的迷幻此刻都还离我远的很，而对我来说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似乎只是一种很片面的认识。大概女人多由感性而来，我也是女人，不会例外。到呼和浩特的时候还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大家想一鼓作气地直接到包头再吃饭休息，所以那城市我们跳了过去，只是擦着它的身体走开了。

去包头的路上似乎显得有点疲惫了。路颠簸起来，由于人迹鼎沸的关系吧。经过了很多的小市镇，过气的房子和过气的衣服，很多小孩子骑着自行车横穿着马路。晒的黑黑的皮肤下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眉眼和体会他们的快乐与不快乐，我就从那些人的身边弛过了。有时候顺着头盔下迎面送来的风，你能闻的到马路边上的气息，那不是城市的气息，是带着未进化的原野的味道。在少见人烟的地方跑的久了，似乎突然看到那么多人，心里怪怪的慌乱。我坐在老李的车后生怕自己会堕落在这片城镇中的异样幻想。好在我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跟城镇，我也没掉落下来，稳稳地坐着。突然怀念起江南水乡里在河水里颤悠悠地飘过的船，象周庄河道两旁的二层小楼里突然会支起一扇窗子，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会朝着你招手。北方的市镇叫你联想到的是粗旷的男人，灼热的酒，有烟草味道的手指和油污满怀的拥抱，这些东西也是一样的吸引着你，我想这种魅力是跟女人的纤弱的对比有直接关系的。那一路都是难看的建筑，但是景色到养眼，该绿的就绿，草的味道直扑在鼻子上，太阳也好，真悠哉的很。

快近包头的时候，老李突然指给我看，天上有两架飞机，当然，照例这又是我叫不出名字的了。我只会写“窗外那一树妖冶绚烂的阳光影在我眼上，叫我荡漾着。”若到了那些喜欢机车的人的嘴巴里，比如老李吧，他就会写“地面湿度为百分之二十一，温度26摄氏度，太阳经由大气层折射的光线照射在这棵高4.8米的杨树（6年生杂交品种）上形成了漫反射进入了我的眼睛，搞的我很难受。”瞧到没？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先跳过区别不说，那两架飞机如假包换的可爱，屁股后面的烟在天上画了长长的两道白色闪电，一直拖着飞了好久，直到在我们的视野内消失。长途骑行的时候，给寂寞按摩着，要自己找快乐，只要有星点的快乐都能膨胀成一个五光十色的大泡泡。

就这么自己闷想着，车已到了包头。阳光因为给太阳晒的心焦，不耐烦和我们一众乌龟慢走，自己先跑进了城。我们数个傻瓜在城边上等着救援车上来，忽然发现在进城的那条路上有一条支路，风光好的很，询问之下才知道那是条直通前旗的路，大家展了地图商量了半天，老李就先甩下我，去追阳光了。我哈根烟草，和sonic聊天着，救援车就爬了上来，杨磊和王哥看起来精神焕发的样子，我真佩服，这样热的天气，昨天又那样的冷，热胀冷缩也该有所表现的，居然连条皱纹都没多出来，回去开个美容店铺开班授课，一定骗得那些老女人的银子来花花。Comte说要进城看一个朋友，大家也不争执，就上车开拔了。在进城的路上先碰到了追阳光未果的老李，一脸迷茫样，再碰到被老李追不成的阳光，一脸疲惫样，两个人都凄惨成猪，我忍不住要爆笑出声。大家一路浩荡着就进了市区，包头还真是个大城市，有模有样地有个火车站，人也多的叫耳朵不清净。我们找了块广告板庇荫，就开始等起comte的朋友。立刻有好奇的人来打探我们这班外星生物造访地球的目的。有当地人问那harley多少钱一部，要一万多块吧？老李呲牙咧嘴道，是要一万多块呢。我忍不住用手指戳他无耻，嬉笑成团。

可惜肚皮不禁饥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还未吃东西，阿耀很仁慈的做上帝状从车边箱里拾出饼干，递给我一块，我感激涕泠，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用鼻涕和他交换了饼干，跟着左右逢源地吃一口喝一口的把自己差不多装满了。阿耀也没心情道谢，他在搞他的车子，不知道怎么搞的，颠掉了螺丝，满处的不知道在找什么，大概期望能从地上拣到一个也不一定。转头看老李、杨磊、阳光三人一字排开，痛苦地看着一众**群众的围观，给太阳晒的萎缩成一颗失水的豆子。我一件件地脱了衣服，觉得骨头里都在出汗，忽然从人群中飘过这样一句话，说的我头重脚轻地激动“年轻人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这才叫生活。”

Comte那朋友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中蹒跚地来了，大家风急火燎地朝着来时的那条岔路口奔去了，及到了城郊的那个路口，冲进店铺打劫一样的叫了东西吃。这一路上大开杀戒，逆我者死，顺我者也死，无数个粘在面罩上的小虫虫都叫不出名字，只管一个个死成点点粘着头盔一塌糊涂，大家都忙着洗。我此时已累的连吃饭都毫无力气，只管跟着动几下筷子，表示我尚且还活着。

6月12日下午（包头——前旗——五原）

整个饭吃下来，算上浪费在往返包头的时间，已经是快下午4点，杨磊叼着香烟，透着烟雾做法西斯的魔鬼嘴脸，嚷着“快快，还十五分钟就出发。”天，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在内，一并给征用了。我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下，虽然没瞪着，在心上算是瞪着了。

出来，太阳好象骄气少了点，可是脖子却给勒的痛到死，一碰到盔带就感觉有把小锉刀在脖子上疯狂的乱锉。老李那HJC的盔我带起来前重后轻、左宽右窄很是不舒服，啊，说到这我去年在陈家村认识一个铁匠，他手工精美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不如我该介绍给老李叫他去定做一个算了，总好过带着一把锉刀到处溜达。忍了忍心，把头盔摁在脑袋上，一路西行去了。上了那条路才发觉还是有些须开心的。那路是新铺的，路况好的很，跑起来有种在冬天的早上出门发现下了一场大雪，而尚未有一个人留下脚印时的快乐，于是一路窃喜着把自己的脚印踩的到处都是。路上毫无起伏，带些弯，几乎没有其他车子经过，七转八转，前面两公里内有车否都看的清楚，任凭你把转速拉多高，跑到爆表都不够尽兴。那路禁不起仔细的看，只一眼就看到头，没有多少的神秘。这段路人人都跑的爆表，自我陶醉的天翻地覆。刚巧又在路上碰到一潭积水，老李马上就想摆个白驹涉水的pose，于是人人把自己涉水的样子拍牢。

路好就跑的格外的快，心情也跟着舒顺。只不大工夫就到了传说中是前旗。车队行进着，冲进了一个小镇子，问了路边人，才知道原来这里便是前旗了。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望的到头的地方没一栋有脸面的建筑。大家都表示愿意再朝前面赶些路，到五原再休息，这样明天的路程就会松很多。于是又快马加鞭地希望在天黑前到达宿营地。此时天已经有一些的阴沉了，好象是掉了一些雨点。再朝前走的时候，路面似乎是潮湿的。风也大了起来，天色漫漫暗下来。到五原的那六十多公里显得遥不可及起来，我累成了香口胶，贴牢了老李只管自己舒服，再无心去看两旁的景色。等到了五原，仿佛累的已经麻木，只见路旁有电力宾馆，房子傲气的有理由，四周都是捉襟见肘的低矮房子，只有那宾馆的楼富贵的可亲。宾馆还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地附带着桑那和餐饮。当天的晚餐就在宾馆里吃了。那餐厅小可也略具规模地有着几分模样，服务生也都穿着制服，居然也有迎宾**腰围窈窕地身着蒙族服装领位。一队衣着随便的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不知道演奏的可是内蒙的乐器马头琴不是，反正听起来荡气回肠一波三折，叫你想哭的哀伤，那几个演奏的男人也不理会，只顾自己弹着，任由着你把情绪放低。从进了内蒙后顿顿正餐必定有的是手把肉，这顿也不例外，似乎是在内蒙和宁夏的饭桌上都要端牢靠的了。我有第一次吃手把肉恶心到呕吐的惨痛经验，所以动都不动，我看大家的志趣也不在吃饭，到在谈天，东拉西扯的又熬到午夜，这才人人尽兴，杯子里的白酒少不得又都喝干，这才志满意得地回房休息。(未完待续)